他又急忙道歉,他不该多问的:“对不起姑姑,是我冒犯了,惹了你不快,我下次不会了,姑姑不要走好不好?以后我都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他不该奢求什么的,姑姑在他身边已经很好了,讨姑姑喜欢的事本就不是他能渴求的。
要是把姑姑气走,他又要去哪里寻她?
宰雁玉看着他语无伦次又手忙脚乱,想拉她的手表忠心又怕触怒她,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认错倒是挺快的。
“好好做事,发挥你应有的价值,明白吗?”公凌柳连连点头:“我明白的,我会成为姑姑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又是这句话,宰雁玉轻笑了一声。
他真的很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来讨她欢心。虽然她不是个喜欢听谄媚话的人,但公凌柳说的这些正好。捏住他下颌的拇指指腹微微上移,宰雁玉抚上他的唇。都是一张嘴,怎么他就能说出这些个好听的话来?她的动作说不上多轻柔,甚至算得上粗暴,指腹按压在下唇的唇瓣上,公凌柳没来由睫羽微颤,心跳都好似漏了一拍。“姑站………
他这一开口,唇齿间动作,免不得含住那近在咫尺的指尖。好近
不光是指和唇近,姑姑和他也挨得好近。
姑姑一向不喜欢与他有什么肢体接触,尤其是这般亲昵的。上次姑姑摸了他的头,他都觉得那是做梦。这次抚上他的唇,公凌柳只觉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面上也好似烧了起来,饶是他没有去试探,也知道自己的脸此刻热得发烫。偏偏指尖的清凉可以缓解这种热意,引得他不断想要靠近,再靠近一些。但怕惹姑姑不喜,他压下本能的谷欠念,就连唇齿都不敢再有所动作,生怕哪里不对,引得那指尖的主人有所不快,只迷蒙着一双眼,微微仰视着面前的人。
宰雁玉看着他因为羞赧而泛起水汽的双眸,嗤了一声:“你这样子,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不过算起来,她也确实在欺负他。
先前让他带自己进宫,现在又让他为自己做事,只威逼,不利诱,可不就是欺负他吗?
公凌柳每每对上她的视线便会慌忙错开,错开之后又会不自主再寻上她的目光,几番来回与纠结,适才好不容易藏起来的情绪几乎如洪水倾泻:“姑姑没有欺负我,是我想给姑姑欺负,我的所有,包括我自己都是姑姑的,姑姑想做仁么都可以。”
宰雁玉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面颊绯红,看着他眸色慌张。外人眼里神仙一般的人物,竟然也会在她面前摇尾乞怜。视线落到他脸颊上一道浅浅的印子上,那是上次在马车里,他用碎瓷片划的。
虽然已经用了伤药,没了疤痕,但还是留下了这么一点儿痕迹,平日里不仔细看倒是不会注意到,但此刻挨得近了便会发现这点儿小瑕疵。值得一提的是这点儿瑕疵并没有破坏他这张脸的美,反而添了几分破碎可怜的气质。
不可否认,外人对他的评价是对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双异瞳再配上这样一张不染世俗的脸,任谁都要叹一句疑是仙人入我朝。就是这仙人不太符合寻常人对世外仙人的想象,哪有仙人如他这般在她面前患得患失、阿谀求容的?
宰雁玉突然收了手,在他衣襟上擦了擦:“既然做什么都可以,那你就好好做事,不要让我失望。”
“我不会让姑姑失望的。"公凌柳抿了抿唇,上面似乎还残留有她的温度,微微的凉,那是属于姑姑的气息。
似乎觉得不够,公凌柳又上手碰了碰下唇,直到有了类似的触感,才确定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和先前一样,姑姑不仅摸了他的头,还碰了他的唇。这是不是代表姑姑并不排斥他?
他不祈求她回应自己的感情,只要她不讨厌自己就好,得不到她的喜欢,不得到她的讨厌也是一样的。
现在这样,姑姑应该是不讨厌他的对吧?
公凌柳垂下眼帘,眉梢眼角染上满足的笑意,被宰雁玉发现之后,他又眸光躲闪,急忙把自己的笑藏起来,不过也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至于侯微这边
听闻了郑清容抓了崔尧儿子等人的事,他便悄悄来到陆明阜家中。他也不怕被姜立知道他来过。
反正他本就是陆明阜的老师,陆明阜此番被驱逐朝堂,他作为老师来看看也没什么。
这般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姜立才能更加信服,从而不会怀疑到他们殿下的头上。
待屏退闲杂人等,确认周围安全,侯微便迫不及待问陆明阜:“殿下此前可有跟你说过此事?”
这可是对上京城的世家大族,现在满京城都为此闹得乌泱泱的,这么大的事总不能是临时起意。
陆明阜给他奉茶,把郑清容昨晚跟他说的事简单交代了一遍:“殿下并未与我说过抓捕的事,昨晚只说要去会一会那崔腾。”“会一会?"侯微眉头紧皱。
这听起来也不像是要把人下大狱的意思,怎么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遭?陆明阜道:“先生大可放心,殿下一向极有主意,她不会贸然和各世家大族对上的,此举必有深意。”
他虽然也不知道郑清容怎么就改主意了,但他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做的。
侯微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