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开,不再形成一个整体。贺竞人眉头没来由就是一皱。
一代女帝的陵墓怎么被破坏成了这样?
仔细回想,她和西凉对上之前,她那位皇太子皇兄好像主张过要维护钦帝陵墓的事,说是当地民生灌溉和道路问题跟钦帝的陵墓相撞,需要从中调和。当时她听了只觉得他没安好心,是后面西凉的事让她分了心,这才没有时间管顾。
可谁想到,再次相见,钦帝的凤凰陵墓就变成了这样。那些道路完全可以避开钦帝的陵墓,水池也可以修建在旁边更好的地方,偏偏都从钦帝的陵墓上过。
挖心注水,斩翅钉尾,这是防止钦帝真凤起飞是吗?几千年才出这么一个女帝,哪怕死了这么多年,这些人都不让她好过。他们究竟是怕再出一个钦帝?还是怕女人得权?也是此时,新城外,一阵马蹄踏踏,掀起阵阵尘土。为首之人蓝色官袍翻飞,一手高举画匣,一手紧握缰绳,扬声喊道。“东瞿使臣郑清容前来送画。”
“东瞿使臣郑清容前来送画。”
“东瞿使臣郑清容前来送画。”
声音铿锵,由远及近,一声高过一声。
在她身后,人马泱泱,惊尘滚滚,好似策出天际。守城的人听到郑清容这样喊,自城楼探头一看,问了来人是谁,来做什么,又要了通关文牒,便去通报了。
因为贺竞人还在逐鹿台,没有允许不得靠近,守城的人是给费逍说的这件事。
费逍听到郑清容这个名字,颇为诧异。
十二天的时间就从东瞿赶到中匀,把半个月压缩到提前三天,只怕这一路上费了不少功夫。
来得真及时,今日她要是再不到,她和殿下可就要带着人回皇城去了。到那时候,她们的公主和郡主就只能去南疆了,如此,她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算是白忙活了。
据说这几日东瞿的公主和郡主都没能联系上这位郑大人,这位郑大人却还能在最后期限内赶到,可见双方心有灵犀。想到这里,费逍连忙带人去迎接。
一众人马等在城门外,郑清容盯着城门的方向,牵引着马儿在原地转了个圈。
平南琴坐在符彦身后,被颠得七荤八素,除了之前那几日还能坐坐马车,这一路上他都是被符彦带着骑马过来的。
简直是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郑清容为了赶时间,放弃了大道,都是抄小道近道,小道是近了些,但是也难跑,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危险,都是郑清容在前面打头阵,一步步替他们试探过来的,中途还要躲避西凉人的追击,几乎连吃饭都是在马背上解决。她如此身先士卒,他们一行人又如何不跟着?看到平南琴面如菜色,郑清容出声询问:“平大人可还好?”平南琴摆摆手,不想让自己拖出使队伍后腿:“无妨。”都到新城了,前面受的苦都不算什么了。
真要比起来,走在最前面的郑清容才算是辛苦,毕竟队伍怎么走,怎么避开风险,都是她在考虑和布局。
之前他只是觉得她有些胆子,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有些魄力在身上的。符彦拍拍平南琴的肩,虽然他也很累,但郑清容都不嫌累,他也不要表现出来:“已经到了,再忍忍。”
燕长风也是第一次赶路赶成这样,大汗淋漓,感觉全身的骨头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得亏他在军中练过,要不然还真得折半条命。郑清容看着人困马乏的队伍,激励道:“诸位辛苦,待此事过后,我郑清容亲自宴请大家,肉酒管够。”
长时间赶路本就疲惫不堪,此刻听到肉酒两字,众人都来了精神。说话间,城门开启,费逍带着人过来了。
虽然没有见过郑清容长什么样,但费逍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无他,在这许多人里,就只有郑清容精神面貌最好,纵然风尘仆仆,但不掩一身脱俗气质,很是引人注目。
费逍自报了家门,引着众人进城:“殿下已经等候郑大人多时,请随我来。”
一边让人安排出使队伍,费逍一边带着郑清容去了逐鹿台。符彦本来打算跟着一起去的,是郑清容让他和燕长风跟队伍在一起,他才没有坚持。
之前说过了,来了就要听郑清容的话。
他记着的。
因为安平公主和含章郡主在客栈,想着都是东瞿的使团,符彦他们也被安排了进去。
那家客栈是新城最大的了,寻常迎来送往都是它占大头,一次性容纳这么多人完全没问题。
苗卓看到符彦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符彦?你怎么来了?”“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符彦白了他一眼。“不对劲。“苗卓看他灰头土脸的,哪还有平日白白净净的模样,鼻尖动了动,做了个嗅味道的动作,最后得出结论,“你馊了。”符彦可从来不会允许脏污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他这个样子放到京城那些子弟面前,只怕会吓得那些人不敢认这是符彦。符彦没好气地拉他起来:“你才馊了,起来让我坐坐,我快累死了。”这几日忙着赶路是没时间洗澡,但他也不至于到馊了的地步,顶多是汗多了一些。
之前没敢在郑清容面前喊累,既是怕她觉得自己太弱,也是怕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崩塌。
现在她不在,他还哪管得着什么形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