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打破,对方将由暗转明而肆无忌惮,再无顾忌。好歹如今,他还给她留了一分余地。
可纵是如此,她内心还是充斥着极大的恐惧与无助,对他即将如何行事的恐惧,对未来自己可能陷入不堪境地的无助。自己苦心竭力经营的一切,就此要毁了吗?她不知道。但此刻她能清楚的是,国朝最高掌权者的压迫相逼无人能拒,若她想活想家人活,就只能任其摆布,任其为所欲为。姬寅礼忍不住低头拿脸贴着对方那温软的脸颊,温柔摩挲,灼息流连。幽淡的清香与清甜的梅子果酒香交缠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喟叹,怎能如此软又如止香。
将人再次放上床榻,他抬手开始一颗一颗的解那红衣襟扣。一想到两人的肌肤相贴,他不由呼吸加重,浑身血液隐隐沸腾。襟扣解开,白色的中衣显露出来,他视线流连,眸里全是占有的欲望。
早该如此的,他想,这世间谁人敢管他,谁人又敢不从他。灼烫的躯膛靠上去之际,他忍不住低头去轻啄那温软的面颊,眉眼,可触及的却是一片濡湿。
他停顿稍许,抬手抚了上去,掌腹触摸处,冰凉的脸颊上满是濡湿的泪。对方微侧着脸,咬唇无声落着泪,热汤的泪水好似烫进了他心底,烫的他肺腑者都隐隐作痛。
“吾会补偿你。"姬寅礼忍住心底的不适,覆在她耳畔,灼息流连她细巧的耳珠,“高爵厚禄,功名富贵,你想要什么?”没有人出声,只有眼泪依旧无声的流淌。
这一刻,姬寅礼甚至希望对方能出声与他叫嚣、对抗,指责他的无耻、龌龊,能极尽恶毒之言诅咒他,如此他便也没了那么大的负罪感。偏对方无声落泪,哭得他心都软了。
也将他那为数不多的良心哭了出来,这还要他如何能忍得下心来继续行事?简直都要心疼死他。
妄他以前还以为自个胸腔里的这颗心心是木的、钝的,哪知还会疼会喜,面前之人也算让他体会了百般滋味,这般跳动鲜活的感觉也不知是好还是坏。许久,他轻叹了声,“是孤冒犯了。“说着就拢好她的中衣,指腹勾起那红衣襟扣,缓慢又仔细的一颗颗重新系好。
最后一刻襟扣系上后,他抬起掌腹抚了抚她面上濡湿的泪,片刻后俯身亲了亲她软白的颈侧,沉缓吐息,“以后见了孤,记得躲远些走。”语罢,他翻身而下,捞起绸缎寝衣披上就拉了帷帐下地。去净房前,他朝外平静吩咐了声,“刘顺,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