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至了墙壁与书案的夹缝角落。
他挟裹着一身酒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醉红的凤眸里灼灼烧着暗火,是寤寐求之的爱欲,也是欲壑难填的私欲。
“殿下……
“恨我罢,陈今昭。”
肩上的薄毯滑落下来,委顿于地。
在室内昏暗明灭的烛光中,姬寅礼抱着人绕过两排长书架,径直朝幽暗逼仄的寝卧而去。里间只有一张狭窄的单人小榻,他抬脚踹开薄薄的房门,三两步过去直接将人压到了榻上。
小小的寝卧昏暗无灯,黑暗里的声音就愈发明显。伴随着极轻或急重喘息声,有裂帛声随之而起。很快朱红蟒袍与青色官袍被从榻间扔出,紧接着被扔出的,还有被撕裂的中衣、亵衣。“陈今昭,恨不恨我?你说,恨不恨。”
湿热的灼息狂乱的扑在她面上,唇上,颈上,陈今昭只觉热得窒息,还有他那充满力量感的灼烫躯体,更似挟裹着强势的侵略气息将她严密围剿,逼迫的她简直喘不上气来。
“说话,恨不恨我。”
“不,不……恨。”
她微微偏过脸,极轻极细的压抑喘息,闭眸承受着对方的贪欲。今夜见他过来,她意外又不太意外,甚至心中还有种,头顶悬刀终于斩下的落地感。上位者的仁慈从来都是有限的,所以她很明白,示弱起的作用只是一时的,对方这把贪欲之刀迟早还会向她挥来。陈今昭咬咬唇,告诉自己尽量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她的人生中有太多重要的东西,家人、生命、前程等等,与之相比,自身的情感、感受都要往后排。这两日她已经做好了迎接这把刀的准备,只要他不动她亵裤上的绦带,其他的她者都可以忍受。
小榻间的动作愈发激狂起来,或是借酒行凶,或是压抑的暗欲抵达了巅峰,一经开闸,就再无顾忌的释放出狂肆的凶意来。“殿下我……”
“放心,吾不行至最后。”
姬寅礼的动作几乎失了力道,恨不能将人藏起成为他一人的心头好,又恨不能生出血盆大口,能将人一口吞了。
“你怎能让我失乱这般……“他湿热的呼吸急乱打在她柔细的背上,要不是还有丝理智压着他,此刻怕已强压了人行至最后。“陈今昭,你说你何德何能,缘何让我如此为你失狂?"他掐过她的脸,迫她转向他,粗息挟着抹凶意,“纵是妲己转世,为何不去投个女胎?”外头的刘顺听见屋里主子的唤声,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他端着两套新衣物入内的时候低着眼没敢乱看,当然也看到不到什么,因为他那主子就裸着精壮上身堵在寝卧房门处等着呢。只是退下时,好似听见了一两声极轻的抽泣声,但声儿压得极低,几乎细不可闻。
“是我孟浪,吓着你了。”
姬寅礼抖开衣裳给她披上,环臂将人温柔揽抱着,掌心抚着她清瘦的背,不时拍拍安抚。微阖凤眸他深吸口气,强压下那股又要再起的火燎似的冲动,心中暗忖,今夜他到底还是激进了些。
“今日我吃醉了酒,害你受惊了,确是我的不是。”见人被他折腾的无力倚靠在他胸膛上,不言不语只微不可查的颤着身,他又忍不住心软了。今个他这番强势的逼迫,虽然对方全程没敢反抗,但他亦怕其心中想不开,愤懑至极而至扣郁生疾。
“心中负担莫要过重,只要未行最后那事,便不算龙阳君。因而你我二人,只是比普通君臣亲密些罢了,其他的没什么不同。你也读过资治通鉴,也知史书,便也明白从古至今那些分桃断袖的君臣不知凡几,比之他们的龌龊不堪,你我二人亦算清白。”
他轻抚她肩背,侧过脸在她耳边亲了亲,柔声安抚,“你我也算发乎情止乎礼罢了,不必想太多。你也放心,此间事,不会朝外泄露半分半毫,完全不必担心名声之事。”
握着她的肩,他骨骼清晰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拉开些,借着外间投来的光,仔细观察她的面色。
“现在可告诉我,你现在是如何想的?”
陈今昭下意识的就躲闪他的目光,低了眸,嗓音犹带几分颤音,“我想尽快,去工部任职。”
姬寅礼的眉眼压了三分,他要听的自不是这个。眸光在她那红肿破皮的唇瓣上流连,再往下便是不必看,他亦清楚的知道那白玉般的皮肉上烙上了多少指印吮痕。
“成,吾会尽快安排。你还有何愿望,尽管提出。”“其他的,微臣希望一切如常,望殿下不必特意优待。”一段时间死般的寂静后,姬寅礼最终败在了对方含泪的眉眼中。罢了,或许是少年人的自尊作祟,随之去吧。
“这一切都依你,但一月中,本王希望你能有两回,肯入宫陪陪我。”陈今昭脑中不由浮现起这一夜的混乱与癫狂,身子骨都不由打了个颤。但她到底还是应了,因为她压根也拒绝不得。姬寅礼舒缓了眉目,本来欲望得到纾解的他,此刻瞧起来愈发是温情似水。“我给你令牌,若有事,可随时入宫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