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球,但对方却总能及时跨步她面前,不让她寻半分破绽。她渐渐有些焦灼起来,不单是因为此刻寸步难行,更是因为对方缠得过紧,以致两人距离过近得让她有些不适了。纠缠中,他们难免会有肢体碰撞,偏他又直冲她张开臂膀,姿态像是要将她完全环抱住一般。肢体接触间,他的胸膛几次贴上她的肩,臂膀也数度擦过她的胸前,颈子,她甚至都感觉他的呼吸吹拂在她头顶,那急促火热的呼吸,似乎有几瞬都要触上她的额头。
别说此刻陈今昭有些不适,看台上亦有人看得不舒服。袁妙妙皱眉,“那人在干嘛!”
她对陈今昭的事素来敏感,隐约就觉得挡路那人的行为举止不对劲。旁侧李鹤轩讥讽道:“人家是拦球之计,这你都能挑出刺来,那你何不去告诫都部署,让人索性都给你昭郎放行得了。”袁妙妙愤怒的又抓了块点心扔过去,“我让你闭嘴!”蹴苑高亭上,姬寅礼目光近乎不动的望着场内纠缠的两人。他扶栏而望,臂上渐起了青筋。
公孙桓本来觉得只是竞技,没觉察出什么不妥,直待见到江莫眼神逼退要来帮着抢球的同队人员,只余其一人继续纠缠着那陈探花,内心这才隐隐察觉些不对味来。
他皱了眉,仔细朝场内观察了会,这越看,就越品砸出不对劲来。但见场上那些西北文臣们拦着来救球的京官们,不让近前,而那江莫却也不抢球,就只一味的缠着陈探花,仿佛猛虎拦路般将人拦得寸步难离。眼见江莫将人越缠越紧,公孙桓的脸黑了下来。这一刻他想起了有关江莫去过楚馆的传言。对此他也质问过,但那小子赌咒发誓的向他澄清又保证,他没那不良癖好,随人过去不过是去长长见识,打发时间罢了,并非行那荒唐事。
以前他自是对此深信无疑,可此情此景,让他开始怀疑江莫话里的真实性。此刻场内,被纠缠甚急的人,大抵是被惹急了,疾退两步后,猛地一个侧身勾踢,将脚下鞠球狠狠冲对面人砸去。
鞠球旋着力道凌空直面砸来,对面人才终于舍得让开路来,只是到底没躲避及时,被那疾来的鞠球擦过了脸侧。
公孙桓牙缝中蹦出个′该'字,心里却依旧沉甸甸的。暗道这皮痒的东西,看他回去抽不死他。
姬寅礼不带情绪的望着,看那人似愧似关切的询问对方什么话,而那江莫,则是揉着面上的擦痕对其笑说着什么。两人相对而立说了好生一会的话,之后各施一礼,似是一笑泯恩仇了。
眉弓压得极低,他端起酒盏,送酒入喉。凉透的酒汁缓缓滑入喉腔,冰冷与辛辣同时流入腹腔,撕扯绞缠。
此刻看台上,袁妙妙见到球砸向江莫的那刻,当即眼眸一亮,快意的叫了声好。
李鹤轩忍无可忍的砸了下案几,猩红着双眼,“你叫什么!”袁妙妙倏地瞪向他:“你竞敢对我大吼大叫,你算什么东西!”李鹤轩喘着粗气,双拳紧紧握着。
袁妙妙鄙夷瞥他:“想打我呀,来啊,你打啊。”李鹤轩的目光落在案边的彩旗上,上面的陈字烧红了他的眼。这一刻,不知憋气太久让他愤怒冲顶,还是酒劲上头烧得他脑袋充血,面对袁妙妙那惯有的嫌恶鄙夷嘴脸,他狰狞着脸,突然扬起了巴掌。“打死你这贱人!”
“啊一一你敢打我!我杀了你!!”
南边看台,骤然爆发激烈的咒骂声、厮打声。好几处隔断间都被波及到,帷幄、竹帘、屏风倒地,瓜果、点心、茶水溅洒四处,周围一片狼藉。
稚鱼身旁的竹帘被人撞倒了,惊得她下意识抓住旁边人的胳膊。幺娘猛一觳棘,回了神后拉住稚鱼的手,让她别怕。陈母赶忙抱紧小呈安,往那混乱处一看,顿时惊住。“那,那不是……
那边正发疯般与男子厮打的女子,不是那袁家二娘,又是何人?可她力气到底比不过成年男子,很快就落了下风。
稚鱼瞧见袁妙妙被打得脸肿,顿时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谁,谁来帮帮她啊……”
话一落,就见一铁塔般的汉子过来,拎鸡仔般将李鹤轩拎了起来。啪一巴掌,扇陀螺似的扇过去。
“他娘的,老子当谁在那打婆娘,原来是你小子。”阿塔海反手又给他一巴掌,“瞧给你能的,既然这般有本事,那来,继续跟老子对打。”稚鱼瞧见这翻转一幕,当即破涕为笑。
“娘,嫂子,你们看他,好厉害!”
双方隔得并不算远,女子清脆娇俏的声音就传入了阿塔海的耳中。他悄悄拿余光看去,就见一杏脸桃腮的小娘子正惊叹的看着他,腮边挂泪,却喜笑盈盈的。
稚鱼还在招呼她娘跟嫂子,惊呼道,“娘你们快来看,他长这么高,像个熊一样。”
阿塔海转过眼,黑脸膛发着红,扬起的巴掌更加威武了。陈今昭远远瞧见看台上那边有些混乱,且瞧着混乱处好似恰在她家人所在之处,当即心下一揪,不由朝看台方向疾奔过去。“没事,不是陈姨他们所在的看台处。”
鹿衡玉气喘吁吁的过来叫住她,“我刚离那边较近,看过了,陈姨他们没事。”
陈今昭的心一下子落了地,长呼了口气。
“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江莫故意为难你?”“没事,竞技而已,他故意刁难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