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玲心接口接过,微微一怔,看着那瓶内灵光微动的丹药,眸色一柔。
“谢谢你。”她轻声说道,“无论如何,这份心意,我记得。”
翠竹温柔一笑“你从来都是一个人撑着……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
沈玲心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那瓶丹药,手指微凉,却像握住了某种烫人的重量。
夜色又深了几分,窗外树影跃动,屋内却悄然安静下来。
她没有再言语,只是站起来,慢慢走到内室,盘膝而坐。
金叶坠在她掌心澄亮如灯,灵气随她呼吸流转。
小白守在一旁,蜷在蒲团边,时不时看她一眼。
下一瞬,某个细微的波动从虚空处传来,像是不属于此间的气息悄然浮现。
沈玲心的眉心轻轻动了一下,指间灵光悄然凝聚成锋。
她没有睁眼,却已完全清醒——
这夜,注定不会太平。无需修改
夜色深沉如墨,万籁俱寂。
苍梧山林里的风声早已停歇,连虫鸣声也变得稀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聆听着某种未知的动静。
沈玲心独自坐在蒲团上,金叶坠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微微跳动的灵光透出细微的涟漪,就像水面上卧着的月亮,平静中自带锋芒。
灵气随着《残叶功》的心法口诀缓缓运转,她体内的经络就像井然有序的管道,将吸纳而来的天地灵气一缕缕导入气海。
凰血流转之际,她的骨骼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响,从内而外仿佛被细密地打磨锤炼。
就连她的肌肤,也隐隐泛出一层细致温润的光辉。
突然——
一阵阴风悄无声息地吹进屋内,明明四扇窗户都紧闭着,却有一股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灵光灯猛地一闪,发出微弱的“噗哧”声,随即像是被人掐灭了一样,黑暗如潮水般将屋子彻底吞没。
沈玲心睁开双眼,瞳孔中映出一抹冷芒。
空气变得诡异而沉重,像是从另一个维度流淌而来的腐烂味道,夹杂着不知名草木烧焦的焦灼气味,灼得人喉咙微微发涩,舌尖发苦。
“妖气?”她低声呢喃了一句,周身的灵力悄然泛起,气海涌动,如即将爆发的春雷。
地面陡然一颤,灵压如滔滔潮汐般从地缝中漫溢而出,在玄凰金叶的流光映照下,一条狭长的裂隙在蒲团边悄然浮现,阴气缠绕,如蛇信子吐露。
而那裂隙深处,竟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正缓缓向她靠近——没有脚,没有形状,却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恐怖压迫感。
小白突然炸毛,尖叫一声蹿到她的肩头,瑟瑟发抖地贴在她耳后低声呜咽。
沈玲心微微抬起下巴,体内的凰血应激而动,一缕炽热的暖流逆着丹田流至指尖,金叶坠猛然一亮,凤鸣之声响彻半空,虽只是余音震荡,却仿佛撕破了这片被异息笼罩的夜。
“是你们……从幽冥裂隙里钻出来的东西?”她语调冰冷,右手缓缓张开,一道由凰光凝成的半透明火羽倏然成型,悬于指尖,如星火即将坠落,却沉如山岳。
那影魄听到声音后突然停住,竟发出一声低沉而嘶哑的怪笑,仿佛许久未曾见过阳光的骨兽,嗅到生肉般兴奋而贪婪。
“玄凰……血脉……”那声音如从千年深井中飘出,带着泥水和鬼意,“终于……出现了。”
沈玲心瞳孔微微一缩,手腕一翻,那枚火羽瞬间如彗星坠空,带着灼灼的凰炎,化作一道流光,笔直地朝裂隙深处斩去。
黑影陡然后撤,裂缝之中爆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屋外飞沙走石,风铃尽碎,树影乱颤,如鬼在跳舞。
但沈玲心并未松懈,反而脸色越发凝重。
她能感觉到,那道未曾踏出裂缝的力量,仅仅是个开头。
真正的危机,并不止于这一缕残魂或这道阴气。
她缓缓抬眼,望向那尚未闭合的暗裂,指尖的灵光重新聚集。
“看来,时机……提前了。”她冷声低语,一步踏前,唇角勾出一抹近乎讥诮的弧度。
手中的金叶坠在这一瞬,爆发出一道震耳的清鸣——
如千凰破阵,风起夜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