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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2 / 3)

宫复命,朕另有要事交代他去办。”

江家在送她入宫之前究竞知不知情。

若是知情,正好给他一个绝佳的理由重新挥刀相向。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心心软。

今夜朗月当空,高悬圆月完美无缺,是个极好的团圆喜庆之夜,将大婚之日定在今天也是讨个好彩头。

赵明斐离开长明宫时途经抄手游廊,幽幽月光淋在他身上,泛起一层寒冷的光,愣是给满园灯红喜庆添上重重的阴霾。“即日起,封闭长明宫,没有朕的命令,连一只鸟雀也不准出入。”赵明斐刻意压着嗓音,却仍旧压不住惊天的怒。“看好她,别让人死了。”

厚重的宫门被关上的瞬间,皎月被不知从哪儿飘来的乌云挡住大半,院内刹那间黯淡下来。

夜风乍起,檐廊下无数盏灯笼颤颤魏巍摇晃着,忽明忽灭,诡异多变。右想甫一进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着了。

江念棠仰面躺在榻上,青丝垂落,雪肩半露,鲜红的卧单被衾衬得她肌肤如玉,温润莹透。

本是一幅极为香艳靡靡的画面,如果没有那把插在颈边的匕首。出鞘的匕首竖直插入榻间,贴在榻上人的脖颈边,从外往里看,有种已经插进咽喉的错觉。

喜庆热闹的屋子瞬间成惊悚的案发现场。

右想看着胸口几乎没有起伏的女人,差点吓没了魂,她急急跑到床榻边。江念棠双眸空洞无神,直勾勾望着红纱帐顶,似乎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那把锋利骇人的匕首,离她的左侧颈仅差一寸。右想长叹一口气,这口气换回江念棠游离的思绪。她还是没忍住。

干涩的眼眶又一次变得湿热。

江念棠在心里问自己,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今日如何就松了口,为什么不让这个名字永远埋在心底。

因为忍得太苦了。

今日凤舆路过长安街,她不期然想起从前顾焱曾说最喜欢吃香满楼的桂花糕,甜丝丝的,一口下去能抵半日的饥。

还说以后有钱了,要天天买一碟吃。

她很少叫他顾焱,只有在生气或者开心的时候才会唤他的名字。平日里她大部分时候叫他子期,这个字是江念棠给她取的,愿期有所偿。之所以换个名,也是怕自己某一天不小心在梦里喊漏了嘴,不但两人多年筹谋可能毁于一旦,还有可能命丧黄泉。

他原先叫她棠儿,后来去读书后改为念念。他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怪今日红烛太耀眼,怪赵明斐的呢喃太温柔,更怪她自己忘不掉。江念棠在主动接近赵明斐的第一日起,多少预料到终于一日她会忍不住叫出口,只是没想来的这么快。

也好,也好。

比起害怕,她心里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在死前能圆自己一场梦,她无憾了。

今夜睡不着的,不止这对天下间最尊贵的夫妻。严珩一正在宫宴上喝着美酒,欣赏妙曼的歌舞,就看见左思满脸严肃地朝他疾行而来,他从左思肃穆的表情中看出一丝难言的沉抑。他当即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不明所以地带人去团团围住江府,等回宫复命时已经子时过半。美酒没了,歌舞也没了,整个皇宫陷入死寂的黑暗。左思等在御书房门口,见他回来请他单独入内回禀。殿内诡寂空荡,没有任何伺候的宫人候在一旁。严珩一刚踏入殿内,脚底瞬间被寒意侵入,顺着经脉直冲心窝,令人胆战心惊。

严珩一抬眼望去,本该出现在洞房的君王坐在那,黑眸一动不动直视他。他与赵明斐相识多年,被这么看着依旧后脊泛凉,严珩一低下头,言简意赅交代过程,说完后屏气凝息,等候下一个命令。“朕要你查一个人,七日之内务必将他带到朕面前。”赵明斐轻描淡写地描述任务,却听得严珩一胆战心惊。“许你便宜之权,无论江家的男女老少,有需要可上重刑。“赵明斐吐字清晰,目光刺骨:“生死不论。”

等严珩一下去后,大殿重新陷入寂静。

忽然,御案前的所有东西被一把扫落在地,瓷片碎落的声响格外突兀,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

赵明指节咯吱咯吱地响,脸颊两侧青筋隐隐凸显,黑眸酝酿着森寒的杀意,像极了诡奇怪谈中索命的恶鬼。

他等着,看看这人究竞是个怎样的人物。

“到底还要等多久?”

几个同僚颇有怨言,他们正搂着娘子睡得香,就被叫醒,不由分说拉出来站岗。

顾焱安抚道:“侯爷说进宫复命后就回来。”凑在一起站岗的这几人都是随严珩一同去西北黎城的伙伴,他们抱怨归抱怨,但心里清楚严珩一绝不会害他们。

守夜无聊,几个人一路同甘共苦,早已熟悉,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顾忌。“你们猜陛下为什么忽然又对江家发难,还是在江皇后大婚之夜。”“难道是为了迷惑江家,再杀一个出其不意?”“帝王心,海底针。真狠呢,选在今天,皇后恐怕毕生难忘今日。”顾焱听得皱眉,阻拦道:“噤声,祸从口出。”他抬眼望向数丈高的院墙,挡住一半月色,亦挡住他的心上人。难道陛下真要对江家赶尽杀绝。

顾焱打算明日找个机会向严珩一打听一二。念念被困在里面,他着实不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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