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到。”
江念棠听见来人,疲惫的眼睛里都透出了些光彩。恭王妃今日不单是自己来的,还携了一双儿女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龙凤胎兄妹脆生生地开口喊人,江念棠高兴地招呼他们过来。她笑着问:“今年几岁了。”
妹妹抢先答:“六岁十一个月零五天。”
江念棠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了。
妹妹的一双眼睛水灵灵的,一点也不怯生,好奇地打量她。恭王妃跟着笑:“记这么清楚。”
哥哥怼道:“她这是想过生辰,掰着指头数日子呢。”妹妹没好气:“就你话多。”
哥哥戳穿她的目的:“你想在那天央求父王母后免了你的课业,跑出去玩。”
妹妹气得打了过来,哥哥也不让着,转眼间两个小人就扭成一团。恭王妃冷脸说了句放肆,两个人立刻乖乖停手,低着头认错。江念棠看着两个小人嘟着嘴,又怕又委屈的模样,随手拿了放在旁边的杏仁糕递过去。
恭王妃眼尖,赶紧拦住:“他们两个杏仁不受。”江念棠眼眸微缩,迅速将点心收回,还叫右想赶紧撤下去。恭王妃承她的好意,笑道:“皇后娘娘不用这么紧张。”江念棠直勾勾盯着这对兄妹,“还是谨慎些好,痒的滋味可不好受。”恭王妃咦了声,“皇后娘娘家中也有人不能吃杏仁吗?”对食物不耐受的症状不单是浑身长红点痒痒不止,还有呕吐腹泻,而同一种食物,不同的人也有不同过敏反应。
江念棠眨了眨眼,含糊道:“听过而已。”暗道好险刚刚叫右想下去了,她环视了眼周围沉默静立的宫女,心里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
屋里所有的人都是赵明斐眼睛和耳朵。
江念棠岔开话题,与恭王妃谈论起凤兄妹,对着自己的孩子,平日里清冷寡言的恭王妃话头也多了起来。
“说起来陛下今年已经二十二岁,膝下还未有子嗣。"恭王妃扫了一眼江念棠的小腹,善意道:“娘娘正值盛宠,要抓紧机会才是。”江念棠害羞地点了点头,垂眸见盖住眼底的倦意。或许是上天也觉得她不该有赵明斐的孩子,好几次她累得没力气去沐浴也没怀上,不过江念棠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心存侥幸,打定主意下回再怎么累也要将身体里的东西弄出来。
还要避开他的耳目悄悄弄。
虽然赵明斐从没提过子嗣一事,但她清楚若是自己的行为被他知道,又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说话间,外面又有宫人唱喏道:“安远侯夫人携女觐见一一”江念棠暂停与恭王妃闲聊,看向来人。
安远侯夫人是将门虎女,不似之前那些娇滴滴的贵女们莲步慢移,她走路雷厉风行,跟在她身后的小姐也脚底生风,比平常人快一倍的速度走到跟前行礼“臣妇叩见皇后娘娘,娘娘福寿绵长,凤仪永驻。”“臣女愿娘娘凤体康泰,万福金安。”
江念棠笑着请她们起来叫人看座。
她对这两位女眷也很陌生,在江府的时候没听说过安远侯的名号。恭王妃看出她的疑惑,贴心替她解答:“安远侯是陛下儿时的伴读严大人,在陛下清君侧时立下汗马功劳,前不久才晋封的侯爵。”安远侯夫人谦卑道:“陛下抬爱,我家侯爷就是个混不吝,幸好陛下不嫌弃他愚笨,又念及旧情,肯赏他一份差事。”江念棠的笑容微微僵了下,赵明斐的伴读,不就是严珩一。想起这个名字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她不自觉攥紧旁边的扶手,微直起身往前倾,轻声道:“夫人节哀。”
在场之人在瞬间全都消声,气氛忽然紧绷起来。安远侯夫人后背的冷汗顷刻间湿了内衫,难道陛下对安远侯府不满,准备要拿他们开刀,说起来侯爷前段时间确实整日愁眉苦脸,好像是办砸了什么事。他好几次从宫里回来都是负伤而归,被内监抬着进门,问他他也不说,嘴闭得死死的。
安远侯夫人知道夫君有时候会执行陛下交给的秘密任务,之前还曾有过死讯传回来,不过好在是虚惊一场。
但今日皇后此言……
严珩一这天杀的到底触了陛下什么霉头,这么大的事情,之前竞然一点口风也不漏,现在叫她被打得措手不及。
但转念一想,陛下借皇后之口告诉她,是不是还有补救的机会。安远侯夫人噗通一声跪下,硬着头皮问:“娘娘请明示我家侯爷究竟犯了什么事?”
江念棠被这一跪惊到了,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安远侯夫人的神情为什么这么着急,严珩一,不是已经死了吗?坠崖而亡,连同他带去的数十名护卫无一生还。这是江夫人亲口告诉她的!
恭王妃奇怪地看向江念棠。
陛下要处置安远侯?
她怎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不应该啊,但到底是圣意,她不好贸然开口询问,只在一旁默默听着。
江念棠眉头轻拧,疑惑道:“我从前在闺中时听闻严大人江南之行不顺,路遇险阻………
她话还未说完,安远侯夫人已经知道皇后说的是哪件事,先松了口气,而后惊讶她居然不知道严珩一与陛下是在演戏,不过这事儿确实与皇后没什么关系恭王妃也反应过来是江念棠误会了,忙打圆场道:“安远侯得上天庇佑死里逃生,还帮陛下澄清莫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