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过去,扑在她怀里嚎啕大哭。“母后,母后……“他语气慌乱:“你跟哥哥说,我是被人冤枉的,我没有参与刺杀他的事情,不要杀我。”
李太后抱住赵明澜,摸到他后背的衣裳裂开,满身血腥气。一抬手,五指都是血。
“儿啊!"李太后嚎叫一声,眼泪直流:“我的孩………她这时候已经完全忘记要跟赵明斐重修旧好这件事,眼里只有被鞭答得伤痕累累的小儿子,且看赵明澜对赵明斐的畏惧,认定这是他下的命令。李太后抬头,满目凶光仰望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赵明斐,厉声斥责:“他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忍心把他打成这样,你太狠毒了。”赵明斐面对指责内心毫无波澜,他冷冷扫了眼赵明澜,吓得他直往李太后怀里钻。
这架势让李太后理智全无,猛地站起来捶打赵明斐,像是要与他拼命似的。赵明斐一点也不惯着她,利落地抓住手脚乱动的李太后,用力将她推到一边,与她心爱的小儿子跌坐在一团。
“赵明澜。“赵明斐淡声道:“朕让你来见李太后最后一面,也算全了你们母子多年的情谊。”
赵明澜听见赵明斐还是要杀他,哭着求李太后:“母后,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李太后伸手将赵明澜挡在身后,安抚他:“别怕,谁也别想动你。要想杀你,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最后一句话,她瞪着赵明斐说完。
赵明斐扯出个冷笑,“朕想杀谁,天底下有谁能拦。”语气坚决,寒彻入骨的口吻令人不寒而栗。李太后脸色一白,放狠话的凌厉气势已散了大半。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手中除了曾经的母子情谊,没有能挟制赵明斐的东西。
威胁不成,为了小儿子,李太后改为怀柔政策。她声音软了下来,凄凄哀哀的哭起来:“你们兄弟两个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一定要喊打喊杀的。明斐,他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弟弟,你教他读诗书,习武艺,明世故,通人情,你都忘了吗?”李太后透过朦胧的泪光,察觉到眼前人的冷漠的表情似有松动,趁势道:“都说长兄如父,你于他而言和父亲有何区别。他犯了错,你打骂教训便是,总不能连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都吝啬。”
赵明斐这下连冷笑都欠奉:“朕不给他机会?朕将他送到太上皇身边尽孝,他却联合外人要在平溪猎场置朕于死地。在做这些的时候,他有想过给朕留活命的机会吗?”
赵明澜像是被戳到痛处,也不装了,大骂他:“你知不知道我在太上皇身边过的是什么日子!他被幽禁在宫内不得外出,每日使劲抽我鞭子,我的背上没有一块好肉,都是你害的!”
“朕将你送过去给他出气,不正是应了你之前自己说要善待太上皇的话么?"赵明斐皮笑肉不笑道:“怎么现在又怪朕了?”“你、你故意的。“赵明澜气得眼角通红,青筋暴起,说话都不顺畅:“你、你好狠,明知、明知他会折磨我,也不派人阻拦,眼睁睁看着我被打得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赵明斐淡淡道:“朕若再狠些,你早就没命了。今日焉有你在朕面前大放厥词,颠倒黑白的机会。”
李太后这才知道小儿子过得什么苦日子,痛心地抱着赵明澜,大嚎一声:“你干脆将我也杀了吧,省得我们母子碍你的眼。”赵明澜也哭,只是在哭的时候不忘去看赵明斐的脸色。在他的认知里,母亲一开口,赵明斐无论如何都会照做,却不知在他看不见的日子里,任凭李太后如何闹,赵明斐都不曾动摇过一丝接赵明澜出来的决心耳边的哭声忽高忽低,吵得赵明斐头疼,他烦躁地揉了揉额角,不耐对着赵明澜道:“人见到了,你可以去死了。”说罢,叫人强行拉走赵明澜。
李太后不可置信地望着赵明澜像沙袋一样被拖出宫,等反应过来时怀中已空空如也。
她慌忙抱住要离开的赵明斐的腿,痛哭道:“明斐,是母后错怪你了,不是你打的明澜,是他咎由自取,你别杀他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管教他,不会再让他惹祸了。”
赵明斐冷漠地俯下身,一根一根掰开攥住自己衣袍的手指,大步离去。“赵明斐!你真敢杀了他。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赵明斐脚步一顿,回头斜睨了眼崩溃的李太后,什么都没说,又转头迅速离开。
“赵明斐,你弑父弑兄,不敬生母,迟早要众叛亲离,做个孤家寡人。”面对李太后的咒骂,赵明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才不会是孤家寡人。
他有温柔惹人怜爱的妻子,不久之后还会有可爱的孩子,他会穷尽毕生的能力呵护妻儿,让他们幸福快乐地活在自己羽翼之下。至于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亲人,不要也罢。赵明斐虽然早已不在乎这对自私自利的母子,但经历这么一档子事他心里还是有些暴躁。
为了不把情绪带回栖梧苑,波及江念棠,赵明斐换了一种发泄方式。他召来李玉之前推荐的人过来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