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棠骑在马上,双手攥住缰绳讪讪道:“我以为没这么严重。”赵明斐冷笑了声。
为了顾焱,她真是什么都能忍。
江念棠硬着头皮道:“好像脚扭到就不能泡温泉了。”高温会让红肿更严重。
赵明斐又笑了声,不置可否,他重新翻身上马往河边靠。江念棠被抱到岸堤一块大石头上,赵明斐半蹲替她脱鞋解袜,放进冰冷的河水里止疼。
凉飕飕的寒气从脚底侵入,江念棠颤了颤身子。赵明斐皱着眉从马背上拿出衣裳披在她身上,捞起白皙无瑕的脚,放在掌心轻轻揉搓。
他的手法娴熟,随意转动几下她的脚就能灵活的动起来。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赵明斐矮她一个头,侧脸山水之间被衬得俊美无俦,清隽的眉眼下是浅笑的薄唇,看起来比缓缓流动的江水还温柔。身为至高无上的皇帝,他屈膝以半跪的姿势替她抚脚治伤,表情毫无嫌弃,眉目间尽显心疼。
抛开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赵明斐对她确实不差。但江念棠知晓,那层隔阂如同摔碎的镜子,无论如何粘连,终究存在裂痕。为什么不能放过彼此。
或许是天气太好,或者是赵明斐身上平和的气质给了她一种错觉,亦或者是被关了这些日子,忽然见到开阔的江面她的心变得难以自控。江念棠忽然叫他的名字:“明斐,你还记得我们在西巷口成亲那晚吗?脚上的动作一顿,赵明斐收回手,转头盯视她。他眸光寒遂,唇边的笑意淡了。
江念棠屏住呼吸,翕动微白的唇瓣,冲动脱口而出。“你说,将来有一日我心生去意,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