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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抱一分钟,检讨加一千字。”
“?”
难道她抱了块金子,还是会掉漆吗?冯意柠很干脆地放手,裹着身上的真丝被,挪回床侧躺下。
“不值得,也不是很舒服……
裴时叙稍稍侧眸,前一秒还在含糊嘟囔的姑娘,脑袋一沾到枕头,眼眸阖上,几乎是瞬间睡过去了。
这姑娘生病还想着要闹。
晚些时候,裴庚源来探病。
在长辈面前,冯意柠很自觉地喝完药,裴时叙在旁边看着,这姑娘太分人装乖。
裴庚源亲眼看这姑娘没大事,心里也放下心。冯意柠说:“裴爷爷,我其实就是生了点小病,刚好工作室放假,在家修养,就当是休息了。”
裴庚源叮嘱她:“阿叙在旁边,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就随便使唤他。”又转头看向自家大孙子,还没开口,就听到他说:“我打算请假两天,在家照顾柠柠。”
“柠柠生病,我不在身边照顾她,也不放心。”“生着病,该多休息,改天柠柠病好,我带她一起回老宅一趟。”裴庚源哑口无言,心下有些纳闷,这不都是他要说的台词吗?这姑娘这会药劲上来了,昏昏欲睡,裴庚源也不多打扰她。起身:“你来送送我。”
走到玄关,裴庚源才说:“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别光话说得漂漂亮亮。”
看着男人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柠柠是家里的幺女,性子好,没有娇生惯养,那毕竞也是宠大的,别让她受委屈。”谁受委屈,这姑娘也受不得半点委屈,装乖的手段,倒是一次比一次娴熟。“放心。"裴时叙唇角极淡地微扯,“还能把您老人家的孙媳怎么着么。”“你平日里的那些招数,哄着柠柠跟你一起做,净是拿来哄弄我的。”裴庚源说:“别哪天把老婆气跑了,有的你后悔的。”裴时叙说:“老爷子,讲些道理,不看您又吵着要看,看了又嫌不满意。裴庚源说:“我是要看真心实意。”
裴时叙不为所动:“哪件不是事实么。”
横竖都让说了,裴庚源无奈摇头。
他倒要看看这出戏,还能演上多久。
冯意柠这次生病来的快,退烧也快,等第二天快中午醒来的时候,几乎就好了。
餐桌前,卓姨端来保温的粥:“熬了快俩小时,太太病刚好,胃里空,适合吃清淡有营养的。”
冯意柠说了声谢谢,又问:“阿叙呢?”
“裴总去国外出差了。"卓姨说,“等太太烧完全退了,才放心去的。”“裴总太太感情真好,太太生病,都是裴总在身边照顾。”冯意柠含糊地应了声,低头抿着粥,回想了大概发生的事情,以她那生病时磨人的性子,是应该给裴时叙好好道谢。他竞然能忍下来,也是太敬业了。
这种男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刚病好,冯意柠还有些缺觉,等消化了会睡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也不饿,喝了点清粥下肚。
晚些时候孟思栀听说裴时叙不在家,顺路来了趟,仔细打量了会她:“看着气色还挺好,不像生病的人。”
冯意柠解释:“刚睡醒不久。”
孟思栀问:“是你老公在照顾你?”
冯意柠微顿了下,应了声。
孟思栀又问:“那你的移情别身计划,还要不要继续实行?”“当然要。"冯意柠认为这件事很重要,她只是因为见识太少,所以才格外的大惊小怪,暂时被一叶障目了。
孟思栀露出一脸意味难言的表情。
冯意柠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孟思栀这才说:“我还以为经过这次生病悉心贴身照料,自此郎有情妾有意,故事从此就要走向happy ending一-”冯意柠打断:“说点我能听懂的。”
“没准你们假戏成真,那你既然有现成的可以摸。"孟思栀说,“我总要跟你好好确认一下,有没有改变注意?”
冯意柠不可置信:“假戏成真?”
“对啊。"孟思栀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惊讶?孤男寡女朝夕相处,共处一室,年轻有精力,莫名迸发出暧昧的火花,这不是常有的事儿吗?”冯意柠说:“如果你说的火花,是我的火花,那我相信。”孟思栀顿时正色起来:“不是吧?你动心了?栀栀姐姐告诉你,一段感情你要是先动心,那你就一败涂地了!”
“你没告诉他吧?你没表现出来吧?你不会已经表白了吧!”冯意柠越听越荒谬:“你先冷静。”
孟思栀说:“我很难冷静。”
“本来你家那位就难驾驭,你个小白兔拿什么跟老谋深算的老男人斗?你会被他玩得透透的、玩烂、玩得底牌都不剩一张!”冯意柠握住好友的手:“请你现在务必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说。”“没有动心,没有表现,更没有告白。”
孟思栀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真的?”
冯意柠很肯定地说:“真的。”
孟思栀顿时呼出一口气:“那就好,我差点被你吓没。”“那你刚刚说什么你有火花?”
冯意柠口吻无奈地说:“是被要求写检讨的火气。”孟思栀忍不住笑出了声:“是你老公能做出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