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天降隔板,将冯意柠和男人隔开。
别无他法,冯意柠只能朝着无人的地方跑去。身后追着乌压压的鬼,冯意柠快要跑到一间房间的时候,从旁边的走廊冲出来一个人,直接跑进房间把房门反锁,她没有办法,继续在走廊跑。走廊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像是皮鞋敲击在地板的声音,突然一只手按住框门,门缝被扒开。
冯意柠心跳悬起时,背后的门突然开了,她被一把拉了进去。后背抵在胸膛,一条手臂环住她的腰,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侧腰,有些用力,能明显感觉到胸膛跃动的心脏声,背部接触的起伏线条,还有五指嵌在侧腰上的触感。
闻到熟悉的清冽气息时,冯意柠就知道来人是裴时叙了,想让他的手别握那么紧,却被感知到一样,食指抵在唇前,带着她后退几步,藏在半边窗帘后。耳畔传来低沉冷感的嗓音:“宝贝儿,还怕?”冯意柠脸颊热了热,白皙耳垂很突兀地红了。可被鬼追着惊吓的恐惧,让她又不自觉缩进男人怀里:“……走了吗?”“还没有。”
冯意柠默默又环紧了手臂。
突然“砰"地一声,从身后射出的蓝色彩弹击中想偷袭的鬼怪心脏。鬼怪out。
冯意柠没想到SSR道具猎人被男人拿到了,偏头,眼睛亮亮的,像是晶莹的月光落了进去。
“我靠,我后悔进去了,我感觉是给我悲惨人生的双倍暴击。”“那个极品大帅哥根本就不怕,对上目光,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从我身上移开目光,然后把我爆头。”
“那还不是你吓到他怀里的小姐姐,没看着人护得跟什么似的,你还往旁边窜。”
旁边的实习大学生,也脸色灰败地说:“全被爆头了,我感觉我遇到了人生巨大的滑铁卢,这是我们输得最惨的一次。”从鬼屋里出来,冯意柠得到了一套限定玩偶的奖励,现在全都堆放在车后座。
冯意柠坐在副驾驶座,看着车窗外不远的位置,男人正在接电话,唇角微不可查地轻勾了下。
月朗风清,过深的五官被染上一层如雾的夜色月光,少了倨傲和不近人情,平添几分柔和,寒风里只穿了身深色大衣,宽肩窄腰,衬得他挺拔清贵。打来电话的人,是个特别的人。
冯意柠不自觉咬了口蜜饯,垂眸,奇怪看了眼。难道是买到了假的,怎么一点都不甜?
等裴时叙回来,坐回到驾驶座。
冯意柠感觉心脏紧紧的,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有几分探听的意味:“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如果很急,你先去处理吧。”
裴时叙微掀眼眸:“没多大事儿,是老爷子的电话,讲他身体好,体验让我不必特意盯着,跟看罪犯似的。”
听完这话,冯意柠骤然松了口气。
至于这庆幸,到底有几分是得知打电话来的不是旁的什么特别的人,还是裴时叙暂时不会离开淮城,她不得而知。
可她很清楚,等谈完工作回到临北,就是她跟裴时叙这场协议离婚结束的时候。
可能是今晚的月色晚风,都来得太过恰到好处,让她久久没能意识到一整晚不合时宜的暖昧和亲昵。
都衬得此时仿若包裹在泡沫里的一场虚无的梦。本能趋险的意识,让冯意柠觉得不能再放松警惕下去了,他们现在在淮城工作,就应该维持合作伙伴的距离。
“抱歉,裴总,刚刚套圈的事儿,就是我随口说的,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刚刚的氛围还很好,裴时叙知道她突然又往后退了步,抽身的冷静。像是一掬月光,看着温温柔柔,伸手微触,却是拢不到的微凉。不能逼太紧,裴时叙顺着她说:“行。”
冯意柠一连忙了三天的工作,第四天结束工作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很突然接到裴时叙的电话。
这几天他们没有联系,也没碰到。
冯意柠只犹豫了几秒,如果对方是为工作而来,那她并不希望因为旁的原因,耽误彼此的合作进程。
接通后,耳畔传来道嗓音:“喂,嫂子,是我,初旬,方便现在能来一趟吗?大晚上实在不想麻烦你,可时叙哥喝醉认人,非要家属来接,你要是不来一趟,我实在是没法子带走他。”
半小时,冯意柠来到一家清吧,在角落里看到喝醉的男人。给她打电话的人,反而不知所踪。
冯意柠在男人身旁坐下,有些看不出来他有没有醉,轻声问:“你还好吗?”
男人没动,垂着目光,莫名有些乖,她这会是觉得他是真醉了,语气忍不住有些心软:“裴先生,你多大人了,还学小朋友需要家属来接啊?”只是刚说完,大片阴影朝她覆来,冯意柠很突然被男人拢紧到怀里。低哑的嗓音随之落在耳畔。
“柠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