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小小的羡慕。
吹风机声响停下后,客厅变回安静,壁灯在半空撒下光雾,冯意柠微垂眼睫,很突然跟男人对视上,瞥着她的这双漆黑眼眸很深。“可以抱吗?”
冯意柠张了张唇角,一声"不行"的拒绝还没有出口,就被再度抱紧进了怀里。
冯意柠被抱得有些没脾气,反正她也挣扎不动一点,一手举着还插着线的吹风机,一手戳戳点点男人的手臂。
试图好声好气地劝说:“好晚了,快松手睡觉了。”却没有被松开半点,隔着薄薄一层睡裙衣料,箍着她腰的两条手臂很有力。被刚刚吹干的头发,意外有些蓬松,是她的洗发露味道,和她的混在一处,有种混淆边界的陌生感。
两片胸膛贴在一起,鲜活蓬勃的心跳声在耳畔好几十倍地被放大。冯意柠脸颊止不住热了,收回这人很听话的酒品判断,有些人就算醉了,也是学不会乖的。
她佯装冷下嗓音:“裴时叙,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这法子果然很奏效,没过几秒,冯意柠就被松开了。冯意柠带他走进房间,把他推到床边坐下,耳尖冒着红,警告他。“不许再抱我。”
“也不能碰我。”
“还有现在,好好睡觉。”
说完,冯意柠也不顾男人的反应,把灯关了,直直走出去,还把房门关上。直到冯意柠走进房间,才发现自己进的是客卧,她怎么就把主卧留给他了?这房间她来了就没动过,每天有工作人员清理,床上用品都是一天一换。冯意柠在这睡一晚上也没事,就是这里实在是没有一只玩偶陪她睡,她所有的玩偶都在主卧里的一侧衣柜里。
可这会再回去,冯意柠也不好打扰裴时叙睡觉,只能认命地躺到床上,用一只枕头勉强抱着。
一小时后,冯意柠半点睡意都没有酝酿出来,她这个睡觉要有玩偶抱的怪癖,已经持续很多年了。
她睁开眼,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到客厅里寻了瓶红酒喝,用来助眠。再次躺回到床上时,冯意柠在酒的助眠下终于算是睡着了。晕晕沉沉醒来时,冯意柠觉得很渴,冬日天亮得慢,客厅里昏暗一片,她随手开了盏落地灯,在中岛台喝了小半杯水,感觉喉咙的干缓解了一些。酝酿四五小时的酒意,混着姗姗来迟的困意涌来,冯意柠只是挨到沙发,就歪头睡过去了。
冯意柠隐约感觉在被人推肩膀。
清冽冷调的气息掠过鼻尖,让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意识到来人是裴时叙。冯意柠稍稍半睁开眼眸,隔着一层朦胧惺忪的视线,壁灯垂落的那层昏淡灯光,映着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又来了。
冯意柠难得有些烦躁地想。
明明是很柔和的灯光,却无端的刺眼,冯意柠闭了闭眼睛,突然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衣领。
纤细手指紧攥着一层衬衫衣料的褶皱,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劲儿,把被她突袭往下扯的男人,推操跌坐进沙发里,然后反身坐了上去。刚刚的动作,几乎是花掉了她全部的力气,客厅里很安静,还没平复的呼吸声,在耳畔像是一根针似地微微放大。
冯意柠生出种近乎是赌气的情绪。
这个男人总是出现在梦里,在她完全不想看到他的时候,缠着她。凭什么。
冯意柠从刚刚起就没有再睁开眼睛,偏了偏头,侧脸落在肩侧,几缕乌黑发丝,纤细手指掀开衬衫衣摆,指尖裹着几分微凉地钻了进去。白皙指尖抚过劲实的腰腹沟壑,线条利落分明,仿佛直面鲜活的蓬勃的脉搏。
薄薄皮肤下喉结微动。
被猫儿似的劲儿衔.咬着。
那股成年男性的浓重气息,仿佛将她沉沉笼罩,冯意柠含糊地嘟囔出声:“为什么又要来我的梦里……
“梦到谁了?”
昏淡灯光下,裴时叙微垂着眸,瞥着在肩颈蹭过乌黑发丝的脑袋。头顶按耐着的低哑嗓音,因着过度克制和压抑,而变得沉暗。“梦里你想他了?”
“抱他了?”
“亲他了?”
……嗯。”
她无辜又天真地回答。
裴时叙眉头紧蹙,一团燥.火在心口烧。
“你还想着他?”
“不想,腻了。”
“所以不要再来了。”
险些按耐不住烧掉理智的冲动一一握住纤薄的侧.腰,把她的腿分得很开。堵住这双漂亮的嘴唇,迫使她再也说不出半句话。裴时叙微仰了仰头,冷着脸,下颌绷着生硬的线条,喉结不耐地上下滚了滚。
大掌撑在沙发扶背,冷白手背绷紧分明青筋。“我想忘记的。”
黏着的小姑娘还在嘟囔:“在我认识的人里,从没有像你这种让人讨厌、不讲礼貌,不经过主人允许就闯进我梦里的人,没有其他任何的一个人会这样,所以你为什么一直来梦里折磨我?”
“我明明有很多的玩偶,每天可以换一个陪着我睡觉。”“我要找很多………
她的絮絮低语,含糊在微黏的尾音,让人听得模糊不分明。“除了裴时叙。”
“他是个很讨厌的人。”
冯意柠心想,不会有比每次在梦里造访的,都让她感觉很闷很黏,像是被困在仲夏时分迟迟未下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