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的粉丝量,够开一条生产线?"江浔考虑的都是实际问题。梁桉点点头,把数据统计调出来,怕高岭之花不了解这种小娱乐,认真解释,“这个没问题,音乐节是巡演模式,主办方是主唱家里的投资,乐队只是附节。
见人没反应,以为是他觉得这业务太小,没有合作的必要,最后半句越说越没底气,“按照之前的生产情况和去年音乐节的数据统计……开一条生产线是可以的。”
“确定背调没问题?"挺了解,他眉梢轻挑,问。“嗯,我们特意聊了的。就是那个乐队的主唱,公司股权结构也在平台上确认过了。"之前联名就因为背调出岔子,这次梁桉算是踩中题了,颇有一雪前耻的得意,偏头道。
江浔懒散靠着看屏幕,面前猝不及防闯入双晶亮的眼,连带着呼吸和发梢香气也幽幽漫过来,一派晴朗模样。
偏偏当事人一无所觉。
喉咙蓦地发紧,他把这归结于上次肩膀受伤的应激反应,不置可否"嗯"了尸□。
也无所谓,客户定制产品极客只负责研发和代生产,不会标注品牌。苍蝇大小也是肉,能赚钱的生意,没道理不做。梁桉猜不出他什么意思,正纳闷着,江浔把手上冰水喝完,起身走了,只留下一句,“明天会让陈舟送张桌子过来,放书房还是卧室你随意。”整理完资料。
梁桉回房间收拾箱子里东西。
洗漱用品还好办,拿出来放浴室。
睡衣不好处理……
床单已经换成她的,纯棉,柔柔软软的,还是自己的睡起来习惯。但是空气里仍旧漂浮着淡淡的檀木香,闻起来沉稳又略带冷感,像是山间清泉亦或高山积雪。
总之,是属于上一任男主人的痕迹。
睡衣拿在手里,有那么一瞬间,梁桉产生了想要凑近闻一闻的冲动。又在下一秒惊觉这行为诡异,团成一团丢在床头另一侧。至于烫手的盒子……更是丢进抽屉角落。
翌日,梁桉一大早起床。
有人送早饭,早起的时间彻底空出来,
虽然已经毕业,但基本功不能丢。
这里比不上舞室,好在面积够大,她勉勉强强在地毯上热身拉软度。之前没住一起的时候,梁桉还想过:那么果断利落的一个人,感觉看起来无坚不摧,应该做每件事都能像机器人一样吧,设定程序,摁下开始键,然后就会不遗余力地执行。
像拖延症这种毛病根本不会发生。
可同居这两天梁桉算发现了,这位杀伐果断的接班人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一一爱赖床。
比如现在,8点半了还没出门。
但电影里通常都是这么演的:泄露秘密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为了自己小命,她会死死守住的。
梁桉这么想着,赖床人士终于推门出来了。一身深色睡衣,男人穿得规规矩矩,额前碎发杂乱,他抬手随意撩了撩,相比白天西装革履的模样,莫名多了份散漫和松弛。“早上好啊。”
梁桉抬手打了个招呼。
江浔视线落在她身上。
他是个过目不忘的人,因为从对比和记忆里,可以确认掌控全局的余裕感。细节之处更是如此。
房间里摆设装横暂时跟之前差别不大,但空气中萦绕着馥郁馨香。是陌生的、不属于他的味道。
这种陌生让人警醒,因为与从前太过不同。往常这个时候,他惯常在临上班之前起床,洗漱完直接去公司,而不是早上推开门,客厅里多了一个冲他打招呼的人。眼眸清润黑亮,在浮动的光影里,盈亮似星。“嗯,早。”
江浔回了声,嗓音暗哑,拉开门去洗漱。
到了公司,宋半通知她们开大会。
研发组跟生产部门一起,是对Q4所有产品做个总结,顺带评估新客户的单子。
10点整,不多不少,卡着时间点,会议室玻璃门被推开,清隽的男人迈着长腿走进来。
江浔单手抄兜,落座在主位,“开始吧。”单刀直入,没有一句废话。
业务进展会向来无聊,谁也没想到大老板会亲自参加,瞬间都正襟危坐。一个季度下来,极客自产自销和代产的产品不算少,数据和报表冗长,文字陈述也是大段大段往外抛。
如果状况能用一句话说清,就不需要用两句赘述,江浔喜欢简单,车牯辘话只会让他烦躁。
终于忍不住自己问答案:
“残次品目前怎么处理?”
“原材料的储存条件会消耗多少费用?”
“从研发新品到试生产的周期大概多长?”两个部门总监显然没想到会被提问,纵使平时多么趾高气昂,现在也是磕磕绊绊回答问题,或者干脆把手底下负责的员工推出来,因为他们压根儿不了解十分钟后。
会议室里众人都战战兢兢,埋头装乌龟,谁也不敢多说。“加强沟通,加强协调,这样的汇报没有意义,哪怕会议开一天,有用的内容又有多少。“江浔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金承平身上,分明是好听的嗓音,坠入耳朵里却冻得人透心凉。
“没有准确的数据做支撑,任何业务操作都是赌博。”“今天的业务总结就到这里,大家回去重新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