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越来越沉,强烈的杀意催得他眼尾发红。里梅注视着酒吞童子,觉得现在他这张脸似乎比其他时候者都更为漂亮,带着明显的春意和餍足,如同一朵花得到了春雨的滋养。伞柄快要被捏碎了,哗哗的雨声里,酒吞童子的声音带着点淡淡的倦意,炫耀一般,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她睡着了。”
甚至忘记了做出反应,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1就算是再迟钝,再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他也该明白鹭宫水无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僵在原地。胃里酸液沸腾,灼心刺肺。为什么……
为什么是酒吞童子,哪怕是和宿傩大人也好,为什么是酒吞童子这个靠女人活着的不入流破玩意儿。
那他刚刚听到的那些细小的呜咽,像哭了一样的低吟,其实是他们在做那种事情吗。他站在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敲门的时候,鹭宫水无正在这只鬼的怀里接受他的抚慰。
会像那个时候在宿傩大人怀里一样露出那种勾人的表情吗?她更喜欢温柔一些还是激烈一些呢?
是一开始就听到了他敲门的声音但是因为忙着和酒吞童子缠绵所以不愿意理他吗?
那现在又为什么要给他开门,因为终于结束了这场情事所以想起来他还在门口站着吗?
不不不,鹭宫水无睡着了,是酒吞童子来开门的。这么快就睡着了,就算有安神药的作用,那酒吞童子的能力也并不怎么样。迫不及待地来开门恐怕也是为了示威吧。
冰霜弥漫,寒气沿着水滴向鹭宫水无的房间蔓延,大雨凝结,尖锐的冰锥成型只消喘息的这一刻。
天色暗沉,院内并无灯火,眼中的红色咒纹潺潺,酒吞童子看着里梅扭曲的脸,心里满是将对手兵不血刃的快感。
连防御的姿态都没有摆出,只是慢慢地合上了刚刚他亲手拉开的门,酒吞童子的唇角仍旧挂着那抹典雅的笑容:“她很累了,里梅,稍微懂事一点,不要吵醒她。”
障子门在他的眼前关闭,雨声变大了。冰霜落地,满地碎屑。里梅将手中的伞甩了出去,伞身撞到了连廊的柱子上,发出折断的声响。手臂上交错纵横的血管像一张蛛网,暴虐的情绪找不到出口,只能在主人的体内沸腾。
到底还是年轻人啊,酒吞童子将胸口的长发撩到了身后,唇角的笑意变得更深,他在黑暗中无声地嘲讽着稚嫩的对手。果然如此啊,外面只剩下雨声了,那冰冷到带着潮气的味道消失了。不用回头甚至不用打开门,他知道,里梅真的走了。
仅仅为了一句′不要吵醒她'就真的忍受这种屈辱走掉了,动了真感情啊。但这种自得的情绪并未持续下去,只是往前踏了一步,他就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落脚的动作都变得凝滞,他看向空荡荡的床帐,身上暖昧的汗在这一瞬间尽数转化为了寒意。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能判断出对方的身高并不如他,那只手是上抬的。花香味混杂着一点淡淡的汗味和麝香气,酒吞童子被笼罩进了一股让他欢愉又让他恐惧的气息里,鹭宫水无的声音里还带着刚刚睡醒的困倦和一点不悦,从后方跟着那些令人目眩的味道飘了过来:“酒吞童-……”只需要念出他的名字而已,他就不知所措了。刚刚在旖旎里生出的那点勾缠情绪摆脱了糖衣,赤裸裸地摊在眼前,告诉他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出于他对她的恐惧。
整个人趴倒在地板上,酒吞童子的后腰剧痛无比。脊椎都断裂了吧,被一个女人这样踩着,他大脑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她现在是光着脚的。温热的足尖沿着腰线一点一点往下,碰到腰窝时下陷,隔着一层衣料,他能在脑海里想象出她的脚趾沾上唾液之后晶莹如玉石的模样。后颈被什么东西扫过,痒痒的,他无意识地蜷缩着指尖,知道那是鹭宫水无俯身垂下的发丝。
很快,少女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她对他毫不留情,真的是冲着将他腰椎踩断的目的而来。在这种钻心的疼痛之中,他可耻的硬了。因为觉得酒吞童子的反应很奇怪才俯身想看看情况的,可是一声压抑又轻佻的闷哼在她的耳边炸开了。她敏锐地判断出被她踩着的人之所以发出这种怪声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觉得很爽。
噫,怪东西。
压在后腰上的力道消失了,快感强制暂停,酒吞童子猛地回过神。他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贴着地板回头看去,结果对上了一双清明的眼睛,没有一点要沉沦的意思,那双金瞳里只有赤裸裸的嫌弃。如同被兜头泼下了一盆冷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求生的欲望还是实在是想要继续淹没在欲海之中,他仓皇地抬手抓住了她正在收回的脚踝。鹭宫水无的视线落在了那只青白的手上,有些不解地歪头。在她开口之前,酒吞童子抢先。安静的室内,他带着低喘的声音几乎是吼了出来,将外面的雨声都衬得小了一些:“我可以做得更好的,我可以比两面宿傩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