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证据吧。“感觉对方也很在意鹭宫小姐吧,不然怎么会因为觉得′鹭宫水无为什么不懂我′这种事生气呢′
这句话也很有道理,作为她唯一的朋友,雪代纱罗好像也说过类似的内容。人是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东西生气的,她也从来不在乎弱者到底能不能理解她的思维。
这样一看,其实诅咒之王已经完全把她当朋友了吧,那她岂不是对她造成了夏油杰口中的那种情感上的伤害?
已经注意到了鹭宫水无的怪异之处,明明护着的那两个人都已经消失了,她还躺在那片灌木丛里装死。
总觉得这家伙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两面宿傩没有轻举妄动。视线反复在她裸露的小腿上流连,没有了另外两个奇装异服家伙的衬托,她脚上的那双木履越看越让人觉得不顺眼。蜷缩的脚趾没有足袋的遮掩,每一个动作都格外清晰,他的目光缓缓向上,穿过碍事的枝叶,尝试去捕捉她脸上现在的表情。但在真正看清楚之前,一直不肯动作的少女突然坐了起来。终于舍得从那片灌木丛里离开,略微凌乱的黑发里还夹杂着翠绿的叶片,那张原本白皙的面颊上蹭得到处是灰尘,更不要说本来就沾着血污的浴衣。简直像个乞丐。
嘲讽的话已经到了喉头,两面宿傩垂眸看着鹭宫水无那张脏污的脸,发出了一声嗤笑。但尚未来得及开口,那些并不友善的话语就已经尽数断在了喉咙里,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
仰头看着他的人表情有点别扭,明明平时洁癖很严重,但是现在却没有立刻吵嚷着要去洗澡。颤动的眼睫半遮住了金色的眼瞳,她撇着嘴,故意不肯看他的脸。听声音就知道并不情愿,跟有刀架在脖子上似的,可是都这么不乐意了,却不知为何还是说出来了。
鹭宫水无舔了舔下唇,小声咕哝了一句′对不起。表情凝滞,唇角只勾起了一半就僵住了。两面宿傩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介于嘲讽和疑惑中间,他′啧′了一声,还是蹲下了身。将她额前乱糟糟的刘海粗暴地撸到了一边,他的掌心贴上了鹭宫水无的额头。反复摸了两下确认体温,甚至还抓着她的肩膀左右看了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将人整个从地上拎了起来,他把她彻底翻了过来。手掌撩起了她还夹杂着叶片的长发,胡乱在她的后脑勺上摸了一把。完好无损,没有发烧也没有受伤,她是在完全正常的情况下,神志清醒地说出那句对不起来的。
没有察觉出两面宿傩的真实意图,鹭宫水无忍无可忍地挥开了他的手。但考虑到对方大概是出于朋友的关心才做这些事,她忍住了发脾气的冲动。金色的眼瞳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脸,她仰着头,双目幽幽:“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都已经道歉了,他为什么还不说没关系。真的把她当作朋友的话,应该会马上原谅她的吧,这家伙现在怎么是这种表情。就算是她有错在先,但是现在她已经决定真的跟他做朋友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抬手想揪住两面宿傩的衣领,但是发现两面宿傩根本没穿上衣。已经伸出去的手有些无处安放,但是收回来的话又有点尴尬,她愈发地理直气壮:“小双,我们是朋友对吧?”
朝他伸出的这双手固执地停顿在半空,像是一个索取拥抱的姿势。鹭宫水无仰头看着他,明明刚刚还说了道歉的话,现在却又变回了那副气焰嚣张的样子。只是小脸脏污、面颊鼓鼓的模样并没有多少震慑力,反而让人更想欺负。虽然没检查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绝对有问题。保持着警惕,两面宿傩挑眉,未置可否。
于是他严谨的沉默在鹭宫水无的心中变成了无声的默认,她晃了晃手臂,再一次发号施令:“你,说没关系,然后背我回去!”她已经很努力地在和他做朋友了,他也应该做出相应的努力才行。之前会产生那样的误会,还会打起来,完全都是他不会表达的原因。虽然她确实有问题,但是他也不是完全无辜的呀。
忍住了使用契约的冲动,观察着两面宿傩的表情,她保持着向他伸手的姿势没有动。
血红眼瞳中映着她脏兮兮的脸,两面宿傩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面上没有露出任何有特殊意义的情绪,他在鹭宫水无的注视之下缓缓俯身。有清脆的铃声从远处传来,虽然没有如愿被背起来,但是她重新坐上了两面宿傩的肩头。嘈杂的人声从远处靠近,鹭宫水无扭头想要看看那边的情况却被人掰着脸转了回来。
两面宿傩迈开了腿,重新走进了阎罗山的结界之中。但是有的时候不是你回避就能甩开麻烦的,一支附着灵力的羽箭破空而来,在空中发出尖锐的鸣叫。穿过结界时整个箭身都被灼烧殆尽,可是特制的箭头还依旧在前进。
强大灵力带起的气浪掀起垂在肩头的长发,鹭宫水无再一次回头,搭在两面宿傩肩头的手抬起,一侧的树枝被折下时还沾着晨露。树影重中之重,一点金光亮起。强大的咒力迸出,刚刚还势如破竹的箭镞被那根脆弱的树枝原封不动地打了回去。
两个人的视线在斑驳的光影里相接,鹭宫水无的整个上半身都快要转过去。躲开了被打回去的箭镞,铃铛的主人也在看着她。越往里树林就越茂密,视线逐渐被遮挡,一直到完全看不到那道身影,她才收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