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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兄妹(2 / 2)

在想什么。那家伙对他产生的情绪实在是奇怪,可是他根本不记得他们有打过交道。

并没有苦恼很久,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几乎有些兴奋了,耸动了一下鼻尖,玉藻前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了。浓厚的、层次分明的、爱恨交织的,强烈到几乎要凝结成实体。仍旧不够似的,还在不停地壮大,爱增怨、贪嗔痴,反复积蓄。仅仅是散发出的味道就已经能够让他的口腔开始自动分泌唾液了,若是真的可以尝到嘴里,那该有多么的美味。

对这情绪的主人充满了好奇,他的目光巡梭着,最终停在了被仆从簇拥着的昼辉殿身上。

浓稠艳丽的长相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一些,深色的狩衣再次加深了那种感觉,但事实上这位天皇的独子年纪并不是很大,估计只比那个叫作里梅的咒术师或者鹭宫水无年长一些。

玄色的帕子拭过剑身,血渍在本就暗红的料子上并不明显。捏着帕子的手骨骼感很重,凝脂一样泛着冷意的手背下,青紫的脉络因为主人的情绪而格外清晰。宝剑的寒光映着昼辉那双红到几乎泛黑的眼睛,眸光比剑光更重更利。他注意力好像完全集中在手中那把天从云剑上,但是玉藻前知道,他在借着剑身的反光看侑津和鹭宫水无。

不,准确来说,还有鹭宫水无身侧的那个男人。因为吞噬了昼辉的情绪才注意到她身侧的人,玉藻前如同被扼住了咽喉,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双目已经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了男人安静地站在鹭宫水无的背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看似是很随意地动作,可是只要换个角度从另一侧看,就能发现他几乎将娇小玲珑的少女整个扰在自己的怀中。

明明是如此夺目的一张脸,甚至还生着那样一双眼睛,在这一群长得争奇斗艳的人,只要看过他,就不会觉得其他人还有赢的可能。但若不是因为嘴馋吃了昼辉的情绪,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发现庭院里有这样一个人在。那双和鹭宫水无酷似的眼睛对着他轻轻地弯了弯,然后很快又将视线落回了原来的位置。一个离谱但却又合理的猜测出现在玉藻前的脑海里,因为他突象想让他看到他了,所以他才能注意到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说是人大概也不准确,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他都无辨别的物种。心头警铃大作,将自己的目光也转移到了黑发少女的身上,玉藻前脊背一片冷汗落尽后的阴凉。再没有什么品尝情绪的兴致,他咬着舌尖,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惧意。

那一眼看得他好冷,比坠入深渊还冷。

还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被人品尝过了,昼辉垂着眼睫,擦完剑后,用自己的指腹蹭过冷硬的剑身。一直等到收手的时候,血珠才渗出,这剑如此之快,自己干干净净的,却留下这样深的伤口。

将划破的手指含进了口中,铁锈味在口腔里散开,本就红润的唇被染得更艳。他盯着剑身上映出的那两道即便有些模糊都能看出无比亲昵的影子,低嗤了一声'′贱人。手腕一转,剑身上的影子消失了,变得清晰的,是他的半张扭曲的脸。

分不清到底是在骂别人还是骂自己,昼辉将天从云剑收入了剑鞘之中。于是所有的影子都消失了,不能再看到别人,也不能再看不到自己。静默了极为短暂的一息,他重新拉开了剑。这一次,冷光之中执剑人眉宇间的阴鸷和暴戾满到快要溢出,就像今晨他烧掉那条腥臭黏腻的绸裤时脸上的表情。

又一个陌生的男人……

到底要多少个男人为她发疯才肯罢手……

重重地合上了剑,昼辉猛地将这柄象征着天皇权威的神剑掷在了地上。在′唯当’一声响之后,周围小声说话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包括他同母同父的亲姐姐,也投来了锐利的、警告的目光。今日和天皇密谈时听到的话反复在耳边回荡,没有管那柄剑,他直起身,强硬地插进了侑津和鹭宫水无的对话之间:“我说,不就是一个祭典吗,啰啰嗦嗦的,到底要说多久?陛下还在等着见她,你知道的吧,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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