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厌恶没有因为她离开楼克而减少一分,他对她的容忍度很低,碰一下都不行,以后在他面前还是要能避则避,保持足够远的距离。
被段焉在睡前“惦记”的薛天守,同样还没入睡。他一晚上问了奥朗两次,有没有人找他。
每天通过奥朗来找薛天守的人很多,无关紧要的人与事,奥朗都会替他挡下。但现在上将这样问,奥朗只得把他认为的次等重要的报了出来。薛天守听着没说话。
转天,薛天守正在吃早餐时,奥朗过来道:“是楼克找您。”薛天守放下餐具接过来,听楼克说:“这周不要再给我安排相亲了,我这周很忙没时间。”
薛天守:“知道了,你忙,等有时间再说。”楼克那边沉默了一下后道:“后面我都会很忙,而且天哥,我早就想跟你说,我现在没有成婚的打算。别人的时间也是时间,我不想耽误了人家。”薛天守知道楼克最近因为星轨的事确实很忙,他倒不是在找理由。至于楼克不切实际的其他想法,薛天守采取冷处理的方式。他不置可否,只让楼克注意身体,按时吃饭。这通对话结束后,薛天守重新拿起餐具,继续吃他的早餐。他忽然问奥朗:“他怎么找去了你那里?”楼克是能直接找到他的,这次却打给了奥朗,所以才有了这一问。奥朗道:“他说是先找的您,没打通,才打我这来的。”薛天守又问:“段焉有你的联系方式吗?海缇呢?”听上将突然提到段焉与海缇,奥朗的神经提了起来。海缇被打了军鞭与军棍,现在还在家里养伤呢。待伤好后,上将也没说还让不让她回来,若回来还是不是之前的职位,这些都不确定。所以不怪奥朗紧张,他斟酌着说道:“段小姐应该没有我的联系方式。海缇,我平常没见她们联系过,但不确定段小姐能否能联系到海缇。”薛天守才意识到,段焉若想找他,可能比登天都难。“你联系她,她过些时候还要来试引力服与压力,不要到时找不到人。”奥朗理解这话的意思,是让他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段焉,以便上将与段焉去星体初层之前的这段日子,他二人能顺畅的沟通。“是,我这就去办。”
奥朗再顾不得私心,这次拖机甲舰回来的任务很艰巨。之前他主动请缨要与上将一起执行该任务,但被上将拒绝了。上将的原话是,他不想增加无谓的牺牲,这种事情不能让他这种将才去做,让他留着命,用在帝国更需要的地方。可见,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所以只要是与这个任务有关的一切,奥朗都不敢有一丝懈怠。况且奥朗本来就不信任段焉,对她的能力不信任,对她的人品不信任,生怕她会拖了上将的后腿。
奥朗倒是能理解上将为什么要在那么多的合适人选中,选了段焉。因为她的命不值钱,牺牲她是成本最小化,利益最大化的最佳选择。同样的,什么军事训练出征经验都没有的,来给上将做搭档,是得要时时提点,多想一些。
奥朗一刻都不敢耽搁,马上去找段焉的联系方式去了。奥朗离开后,薛天守也吃好了。他有些好奇,如果段焉有他的联系方式,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不知她会不会借玩偶一事主动联系他。他有些期待,这份期待让他一早的心心情就很好。薛天守起身离开餐桌后,侍仆们开始收拾。
薛天守回头看了一眼,两名训练有素的侍仆马上停了手,微低着头,恭敬地立在原地。
不用叫他们抬头,薛天守都知道他们一定是金瞳,来自大族。从他身边有人服侍开始,他就没用过下等种。他们见利忘义,都是虚伪的小人,就像害死他母亲的卜丽,受尽她母亲的恩惠,反过来为了利益狠狠地捅了她母亲一刀。
而那些簇拥在她身边的下等种们,全都忘记了他母亲的恩情,狂欢一样地吸着他母亲的血,不要脸至极。
所以,他少时,看到下等种就厌恶憎恨,怎么可能让他们进入他的房子。但到了现在,他早已不再把这份厌恨摆在表面,并不是真的卡死,不许下等种来服侍他。
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是因为他的仆役长。英山公馆里的仆役长相当于大管家,他在薛天守还没搬到北区来时,就跟在薛天守的身边了,对这位主人的性情与喜好都十分了解。虽然主人没有明示,但他还是谨慎地没有请一个下等族来做侍仆。好在,上将的身份与地位足够尊贵,才能什么活儿都能请到大族来做。以上这些,薛天守表面上从来没有关注过,插手过,但其实他都知道。此刻,他看着这两名侍仆想了想,然后叫来了仆役长,对他说:“家里若需再添人时,可以考虑给下等族一些机会。”聪明又懂分寸的仆役长,立时应下:“好的,听您吩咐。”外面的阳光也不错,不燥不浑,很搭上将的心情。薛天守想,若让段焉一直看到他家里用的都是大族,她可能会误以为,他不能容忍下等种近他的身。没必要的误会还是不要产生的好,她虽聪明有野心,但有时机灵过头会变得像蜗牛一样,碰壁一次后就不敢出来了。太过谨慎,就会惧他,就会像以前那样,躲着他走。以前他巴不得她能有这个自觉,但现在他想要的自觉不再是这个。他希望她自觉地靠过来,他是见过她是如何勾引楼克的。薛天守发现,以前他厌恶的她的那些招式,只要想一想被她用到自己身上,就不仅不再厌恶,反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