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杰抱着段焉坐在后座上,测着段焉的脉搏呼吸,与薛天守毫无交流地来到了医院的急诊大楼。
太阳落下又升起,段焉还没有醒。
薛天守的手一直没做处理,掌心的血都干了。他就这样守在段焉身边,不吃不喝。段杰对此嗤之以鼻,他不管薛天守,他按时吃饭,后面他还要照顾病人呢。
看到段焉没事,伤口被处理了,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只等捕药的效力消失后就会醒来后,薛天守才安心地在这一天里想了很多。他忽然就明白了递赛当初离开的举动,也更加深刻地认同了段杰所说的,他的爱太自私廉价。
回顾这几年,他先是愚蠢地忽略了自己的真心,傲慢地不懂得尊重人,又一味地霸道强制,把他与段焉之间的路都走绝了。在他意识到这些问题后,他痛定思痛,斩断一切想要与她在新的地方有个新的开始时,他又以表面开明实则控制的姿态,逼走了她在乎的,如家人一般,这世上不多的唯一牵绊。
如今可能是报应,谁能想到,他的异能会给他惹出麻烦。而当年那个差点咬下他一块肉的小孩,好像天生克他,成了这一切的导火索。
薛天守终于肯把目光从段焉的脸上移开,他看向段杰。这个年轻人正在大口地吃着饭,他强大,智慧,临危不乱。唯一让薛天守不放心的是他身上的一股邪劲。
毋庸置疑,这小崽子在段焉面前一直在伪装自己。段杰在感情上比他通透,知道段焉喜欢什么,所有从一开始,他就朝着她的喜好装扮上了。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但薛天守知道,段杰不管能不能得逞,都会演一辈子的。
段杰发现薛天守在看他,他终于开始跟他说话了:“现在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吧,你就是她身边的潜在危险。如果你不能正确地解决这个隐患,我会亲自出手。”
薛天守沉着脸:“你杀不了我,而且你需要我与你一起保护她。”段杰不想与他兜圈子:“直说吧,接下来你想怎么做?”薛天守望向窗外:“我会去找他们,把所有散落在外星的隐患都解决掉,然后,”
他把目光从窗外移到段焉身上:“回圣陨去。”段杰放下吃饭的勺子,手指微微弯曲放下来,掩饰着他的激动与紧张。“然后呢?"他问。
薛天守知道段杰在想什么,他给出答案:“没有然后,我不会再离开圣陨了,我会在那里把一切可能的隐患都消除在萌芽里。除非有一天,她需要我。”段杰忍不住地嘴角上翘,看到薛天守忽然眼冒冷光,尽显锋芒道:“你记住,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如果你对她,”
段杰连听都听不得他对段焉不好的话,他阻止薛天守说下去:“我不会,但保证没有用,我欢迎你的监督,一辈子都欢迎。如果有一天,我像了你,请你一定要来了结我。”
薛天守与段杰对视着,仿佛空气都安静了几秒,他道:“好,一言为定。薛天守起身,段杰问:“现在就要走吗?”薛天守:“嗯。要在他们开始第二次行动前,找到他们。”这是理由之一,还有一个理由是,他怕她醒过来,他就舍不得走了。这样的突然戒断,虽然痛苦,但不会摇摆,反复。薛天守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段焉,转身大跨步地离开了病房。段杰难以抑制心底的愉悦,以及不为人道的隐秘感觉,姐姐身边只有他一人了。
段焉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段杰。
她开口第一句话是:“我怎么了?“之后她慢慢地想了起来。她在段杰关切地询问她身体状况时,她问:“是那些人找来了吗?薛天守呢?还活着吗?”
段杰:“是他们,薛天守没事,他活着。”随后,段杰给她讲了他们救下她的过程,他没有隐瞒薛天守对她的奋力相救,他原原本本地还原了当时的情况。
段焉知道了始末,不再问相关的一切。
临出院那天,段杰看到段焉看着电话发呆,他楞了一秒才拿着鲜花走进去。段焉接过道了谢,然后她问道:“薛天守是受伤了吗?我打他电话一直不通。”
“姐姐找他做什么?”
“跟他商量一下之后要怎么办,我不能一直活在担惊受怕中。”段杰这才与她说起:“他走了,去解决他惹出来的这些麻烦去了,之后他会回圣陨。”
段杰盯着段焉的眼睛,认真道:“姐姐,他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了。薛天守,从你的人生中永远地消失了。”
段焉一脸惊讶,茫然且不信。薛天守曾经反悔过,她怎么可能还信他。段杰:“这次是真的,不然,我们一起看着,我会陪在你身边,若他再来,我们就…弄死他。”
段杰笑着说着杀人的话,这一幕若落在别人眼里,可能会觉得心惊又诡异。但段焉不觉得,她觉得小杰说得对,若这次薛天守胆敢再反悔,她就弄死他。而有小杰在,她就多了一个帮手,她的胜算更高了。当段杰看到段焉没有反驳,对他的说法接受良好时,他就后悔了。他一个没注意,尾巴没藏住,露出了一丝本性。而他深知,当他说出那样的话后,段焉会更多地把他当成知心伙伴,而不是灵魂伴侣。她从小的生长环境,她手上沾的血,让她认为自己不是个良善之辈。她能爱上楼克那种,性格软到极致的人,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