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将不再有机会。
待喝完药,苏蕴娆浅浅一笑,贴近他一分,二人亲密无间。“你怎得会去清微宗上寻我?”
他面色依旧从容,微笑道:“只是见你没人,十分担忧。”他怎么会如此平静?看来杀死安吟这件事情,他根本也不在乎吧。还是说,他早就计划好杀了安吟,只有她傻傻的轻信于他。苏蕴娆听他声音轻柔,只觉得心下越发凄凉,仍是不死心的问:“江谪,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要他对自己说实话,她便还会找理由替他开脱。对她那么好的江谪,怎么会杀了安吟,怎么会骗她一年呢。
她也有些魔怔了。
江谪只是淡淡:“我们都是附近镇上人士,早早成了亲,一年前遭了兽灾你才会失忆,我便带着你搬到这片村中居住。怎得又问这些,可是不信?”还是这个早已听过千百遍的答案。
苏蕴娆心中一酸,终于放弃,喃喃道:“我信你。”她心心神恍惚,他怎么还在骗她呢。无妨,他杀了安吟,她是一定要替吟儿报仇的。
苏蕴娆眼神一暗,只要她足够听话,他就从不会怀疑。于是,她投怀送抱,抚上他的脸庞,一寸一寸,描摹他唇畔。彼此气息交融,他正欲与她亲热,她另一只手却悄然覆上他的胸膛,手中已暗自凝出一股灵气。
苏蕴娆呼吸一滞,眼中似有片刻犹豫。
但江谪将她揽入怀里时,等到时机成熟,她还是赫然出手-一她掌心猛地凝结出一柄利刃刺他心口!
“你想起如何运转灵力了?!”
“是,不光如此,别的我也已经全部想起。”她忽然动手,在他意料之外。可惜江谪真气护体,她却没能伤到他。苏蕴娆咬牙继续出招,木质桌面上瞬间划出几道深痕,紧接着,连柜门都被击落下来苏蕴娆正奇怪闹出这般动静却没有其他村民赶来,再看却是他早已在周围设下结界隔绝,外人看来这里风平浪静,毫无异样。想来是他早就察觉不对劲,提前布置,不愧是心思缜密的他。这么想着,她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江谪闪身,从容躲过她几招,眼中越发寒透,不复方才温柔。他明白,她全都想起来了,必定也已经想起那日护宗大阵上发生的一切。苏蕴娆知道,江谪脱离清微宗后,靠御兽修行一日千里,早已修复破损灵脉,踏破元婴,猎杀上百头魔兽不在话下。而她止步不前,甚至忘却许多术法,生疏不少。
若是限于屋内过招,她毫无胜算。可若破开结界,他们打斗的太过激烈,又会伤到无辜村民,且不论用何种方法,她都没办法赢。所以她的目标,并不是杀了江谪。
原本她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身若浮萍,来去自在。曾经她认为,他是她真正在乎的人,却不想她被他要的团团转,所以她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留恋了。
苏蕴娆飞身跃上屋檐,她很久没有用术法了,手很生。但江谪出招的习性,她却是一清二楚,到死也忘不了。
避开杀招后他习惯拉开距离,就算运用御兽术,也是防止敌人贴身更占上风。所以此刻,她站在屋檐上,他却在檐下。余晖浓烈,洒金落日点上她裙角,沾染一抹辉光。苏蕴娆眼神冰冷,立于檐上,手中凝结一柄灵剑,猛地刺向自己胸口。江谪立即闪身上前,直接握住了剑锋。
剑尖距离她的心脏只有半指不到,她看见,他徒手握住利刃,甚至没来得及真气护体。
血珠子从他的掌心一滴滴滚出,顺着手腕落入袖口,宛若点点红梅。“放下!"他冷声道,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她被震住,手中一松,灵刃自然消失。江谪拉住她的手就要越下屋檐,苏蕴娆却猛的甩开。
江谪面色铁青,愠怒的回望着她。
她心凉的说:“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安吟,我要替她报仇。”说完,她又凝起灵刃,毫无章法的向他刺去,她情绪激动,胡乱挥砍,只戳到他闪开的一片衣袖。
她失控的嘶吼:“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明明把安吟托付给你,我替你挡开仙盟的人,你却……你却杀了安吟!”苏蕴娆还未看清他的动作,只觉手腕一疼,灵剑已经被他震散,她又被江谪拉至身前。
岂料,他并不辩解,而是沉声反讽:“那是安吟要杀了我,我才被迫出手。“他又冷笑一声道,“苏蕴娆,你根本不知真相。若我说,安吟实则是我身上剥离的一魄呢?”
“你说什…….?"苏蕴娆连手腕疼痛也感受不到了。江谪敛目:“不错,安吟是我所杀。但我们必二人必有一人要死,剥魂术能分离生魂,安吟正是我身上剥离下的魂魄,所以我杀她,只是为了回收魂魄。她不敢相信,只连连摇头,直瞪着他。
“我不信,我不信。江谪,你撒谎。安吟就像常人一般,怎么可能是你录剥离一魄?″
江谪像是干脆豁出去一样,反问道。
“护宗大阵启动前,你曾经去找过安吟,想必她对你说了些什么,你难道没有察觉?安吟只是沈知行借剥魂术剥离我身上的魂魄,又注入塑造的一尊躯壳,借助他迅速修炼的工具罢了!”
她当然知道,江谪说的话并不凭空捏造,或许就是事实。但安吟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犹如昨日,如何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