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像涂了蔷薇油一样。
“是吗?没注意过。”
程明簌注意力都在药膏上,他很少去观察自己的脸,人不都长一个样子?不管丑的美的,都是两颗眼珠子,一个鼻子一张嘴。“是呀是呀。”
薛瑛盯着看,程明簌鼻梁高挺,眉眼深秀,平日薛瑛看到他就讨厌,难得有机会静静观察他,“真不公平,你凭什么长得这么好看。”程明簌失笑,“我凭什么不能长得好看?”“你又不讨人喜欢,你长成这样,就是暴殄天物。”薛瑛喜欢对她百依百顺的好看男人,而程明簌只会气得她七窍生烟。程明簌话语淡淡,“我不需要讨人喜欢,如果有谁不喜欢我,那他去死好了,不喜欢我的人死光了,剩下来的不就都是喜欢我的了?”薛瑛一抖,“恶、恶毒,你肯定是在指桑骂槐,你咒我。”程明簌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紧,“不准动,涂歪了。”等她重新抬起头,程明簌笑着问,“我没有咒你,你为什么觉得我在骂你,因为你很讨厌我,你是不喜欢我的那群人之一?”薛瑛喉咙滚了滚,思考程明簌的意思。
此人小肚鸡肠,心眼比针还小,若是得罪了他,程明簌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回来,他动起手来也不是虚的,谢九不就死得那么突然吗?他这么问她,言下之意不就是说,如果不喜欢他,就送她去死。薛瑛平日欺软怕硬,真碰上生死攸关之事还是很很谨慎的。“没有啊,我没有讨厌你,虽然你有时候是有些…嗯,老吓我,但、但……你我毕竞夫妻一场,我肯定还是、还是喜欢你的。”她摆出柔弱的表情来,水眸湿润,娇滴滴的,从下至上的目光颤颤巍巍,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柄小扇子。
怕他不信,薛瑛甚至歪过头,用脸蹭了蹭程明簌的手。少女的脸颊软得像是豆腐,浓纤的睫羽搔刮着他的掌心,带来一簇簇痒意。程明簌的嘴角好像抽动了一下,他的神色冷淡下来,“你干什么?”薛瑛被他突然冷冰冰的样子吓住了,磕磕绊绊地道:“亲、亲近你啊,你看不出来我很喜欢你吗?”
她讨好完,程明簌的脸色却并没有好看多少,反而更臭了,他攥着她的下颌,用了些力,迫使她直视自己,薛瑛被弄得有些疼,程明簌盯着她躲闪的目光,忽地冷笑一声,"薛瑛,这样的话你到底对多少男人说过,你引诱齐韫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吗?”
他的手心还残留着她脸颊的馥软气息,温热的,轻得如同一块羽毛,歪着头看人的时候,像是矜傲的猫儿,程明簌的拇指恰好按在她的唇边,少女说话时唇瓣启合,轻轻松松就可以顶进去。
她是不是也对齐韫做过这样的事情,用脸蹭他的手,甚至更过分。“什、什么?”
薛瑛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不就是蹭了一下手吗,她又没干嘛!他的手有那么金贵吗?能让他摸她的脸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摆起谱了!程明簌眉头紧蹙,语气也不善,“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对男人这么亲近,也不准对男人露出这样的神色,不准装乖。”遇到心思不正之人,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这样柔弱的姿态,极易引起人的摧毁欲,想掐她的脸,将手指顶进她的口腔,让她鸣鸣咽咽没法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
薛瑛不满地嘀咕,“我也没有对谁都随便这样,你以为我散功德么,又不是谁都能入得了我的眼。而且,你不是我夫君吗?我对我自己的夫君亲近都不可以吗?”
她狡辩起来头头是道,咄咄逼人,这个时候倒想起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了。程明簌无动于衷,“夫君也不可以。”
薛瑛学着他的模样,咕咕哝哝,“夫君也不可以~哼,假正经,装什么装,如此刻薄无情,上山做和尚算了。”
不过程明簌就算想去做和尚也没有庙里敢收他吧,犯过杀戒的男人当不了普度众生的僧人。
面对她这样的大美人,他还总是一张臭脸,薛瑛越来越怀疑,程明簌是不是真的不行。
“听到没有?”
见她走神,程明簌语气更冷。
“听到了……”
薛瑛愤愤不平地道。
等涂完脸都已经是响午,薛瑛好面子,不肯顶着这样的脸出门,程明簌只好出门,答应她一会儿会带食盒回来。
听下人说薛瑛脸上长了疹子,侯夫人都要急死了,程明簌提着食盒回来时,侯夫人也跟着。
“瑛瑛。”
门还未推开便听到侯夫人的声音,薛瑛站了起来,“阿娘。”侯夫人快步走到里间,“脸怎么了?给娘看看。”“是热痱子,大夫说擦几天药就好了。”
薛瑛不想让她担心,侯夫人问什么她都说不难受,“不痒,也不疼,就是有些红而已,过几日就好了,这边已经消去一些了。”侯夫人叹了声气,“那你这几日就在家待着,别出去了,省得被晒伤。”“知道了,阿娘。”
侯夫人担忧地离开。
程明簌将食盒放在案几上,“过来吃饭。”送走侯夫人后,薛瑛扑到桌边,“我等了好久,你就存心想饿死我。”程明簌没说话,他自己都没来得及吃几口,怕她等着急了,先将食盒送过来。
薛瑛一打开,发现里面荤菜居多,蔬菜也多,“我不要吃这些。”“你得多吃肉。“程明簌说:“才不会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