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捂住嘴。皇后神情怔愣一瞬,女使沉下脸,“薛二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薛瑛立刻撒下筷子,“噗通”一声跪下,头重重一磕,肩膀几乎伏在地面,整个人都在发抖,颤着声音说:“娘娘恕罪……臣妇、臣妇并非故意不敬,实在是因为、因为臣妇怀有身孕,害喜严重…
薛瑛渗出一身冷汗,急中生智,她一边说还一边做出犯呕的模样。以前,她有个小姐妹嫁人后,没多久怀了孩子,薛瑛去找她玩时,她便是这样,甚至更严重,一点东西都吃不下,人消瘦得厉害,四肢纤细,薛瑛挽着她时都不敢用力,可她的肚子却一天天大了起来。薛瑛模仿她的模样,害喜严重,闻到食物的味道便想吐。方才神情严肃的女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皇后问道:“你有身孕了?”
“是………
“多久了?”
“两、两个月。”
薛瑛胡扯的,她也不知道,她根本就没怀孕,每次和程明簌胡闹的时候,他都弄外面,事后将她洗得干干净净,他还找大夫看过,吃那种生不出孩子的药皇后沉默。
薛瑛肩膀发抖,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皇后想起以前自己怀着身孕的时候,也是被先皇的皇后刁难,大着肚子,孩子最后还是流掉了,在这之前,她甚至在深夜里听到过肚子里传出来的心跳声,大夫说,这是一个成了形的男胎。
这场小产,皇后元气大伤,皇帝只给她皇后的尊荣,可却不会像一个普通的丈夫那般去呵护一个妻子受伤的身心。
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孩子也多,皇后无法身孕,却还要装得宽容大度,善待所有人。
她垂首看着面前肩头瘦削的薛瑛,以及少女害怕到用力扣紧毯子,指节发白的双手,就和她当初一样。
皇后叹了声气,“既如此,本宫便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去吧,好好休息。”薛瑛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臣妇失礼,多谢娘娘不怪罪。”皇后摆摆手,薛瑛踉跄地站起身,白着一张小脸,由太监领着出去了。少女因为害怕,手置于腹部,好似护着肚子里的孩儿一样,皇后想起自己那个夭折的孩子,心绪忧伤。
薛瑛走出坤宁宫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浸透了,步伐沉重,宛若劫后余生,她抚着胸囗,缓缓地喘着气。
太监看人下菜,觉得薛家失势,也不如从前尊敬薛瑛,只将她送到坤宁宫外敷衍了事。
薛瑛自己走着,还好离母亲的宫殿不算远,出宫的话左右一炷香,也就到宫门口了。
她身上冷汗淋漓,腿软得实在抬不起来,强撑着走了几步,扶着假山石,在角落里坐下缓缓。
宫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薛瑛怕得要死,方才在坤宁宫,她真是差一点就两腿一软瘫下来了,若饭菜里下了毒,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她一个人孤立无援,母亲也救不了她,可不就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好在,她急中生智,糊弄过去,薛瑛垂首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缓缓呼出一口气,正欲起身之际,瞧见前头有脚步声传来,薛瑛立刻缩了回去。她瞧见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快步走来,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东张西望一圈,没多久,又有一个宫女走过来,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便钻进花丛中。薛瑛瞪大眼睛,趴在假山石后,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太监同宫女偷情,直到那女人娇滴滴地唤了声"三郎”,薛瑛怔忪,偷偷扭头去看,一片昏暗中,好不容易才看清男子的长相,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太子排行第三,可不就是三郎吗?这人前几日才被皇帝责罚过,没有闭门思过就算了,竞然还偷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薛瑛趴在假山石后,想要看看那女人到底是谁,若是能借这一事闹到皇帝面前,太子与人私会,皇帝定然震怒。
花丛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太子似乎想要站起来,薛瑛往后躲了躲,哪里知道会踩到石子,她脚下立刻顿住,声音不大,但还是惊动了热火朝天的两个人。“谁!”
薛瑛瞳孔一缩,慌乱地往旁边躲藏,太子阔步就往假山后冲来,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忽然走上前,宽大的身影将薛瑛遮得严严实实,他垂着手,官袍大祖罩在薛瑛头顶,薛瑛捂着嘴,听到他开口说道:“殿下,是微臣。”薛瑛瞪大眼睛,这声音……是徐星涯!
太子沉默几息,“你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近日宫中多次发现巫蛊邪物,陛下命刑部彻查此事。”徐星涯沉声答道,太子视他为近臣,不会责罚他。就是这种事情被人撞见很难堪,哪怕对方是亲信,太子脸色阴沉,没了兴致,草草收拾一番便离开了。
那女人掩着面,也不敢同徐星涯说些什么,羞耻地抱着头。待他们走远,徐星涯才转身。
薛瑛缩在角落,脸上毫无气色,面庞莹白如玉,慌张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徐星涯垂首看着她,面无表情,目光无波无澜,“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我进宫见阿娘,我只是坐在这儿歇歇,我没想到会撞见…”她呼吸一滞,想到刚刚见到的画面,面上一热,还有些兴奋,她抓到了太子的把柄!
下一刻,薛瑛脸上血色褪尽,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徐星涯是太子的心心腹,他看到她在这儿,说不定要将她杀人灭口。见她慌乱的模样,徐星涯扯起嘴角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