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情,出去见人也太明显了些,薛瑛只好窝在卧房里。
心里忍不住愤愤不平地想,佛经上果然说得对,色.欲就是害人的玩意,难怪成仙成佛,都要先禁七情六欲。
可是这能怪她吗?明明是程明簌在引诱她,就算佛祖要怪罪起来,也是他替她下地狱,她犯错也是身不由己。
这几日,程明簌和薛徵都不在家中,早出晚归。薛徵在西北取得大捷,可汗重伤,王子被俘,只能被迫签订城下之盟,薛徵成为不世之功臣,声望正如日中天,手握得胜之师,在京中可是个香饽饽。他都要忙得脚不沾地了,频繁进宫议事,薛徵回京时还带了犬戎使臣,只是这次使臣前往魏朝国都,用的是战败方的姿态,是来投降纳贡的,车马入京时,官道上挤满了人,使臣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起来。程明簌是新帝极为信任的臣子,皇帝想将他派到其他地方任两年官,攒攒资历,回来后才好继续名正言顺地提拔。
这一日,他又提起此事。
程明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自己要去问问夫人的意思。皇帝无语。
回家后看到薛瑛,程明簌直言道:“陛下想派我去蜀中任知府,可以带家眷同……”
他话还没有说完,薛瑛便急忙摆手:“你自己去,我不会和你去的。”程明簌”
“我要去几年,你不同去,我们会很久见不上面。”想带她走是因为,外派到别的地方,只有他们二人,日日朝夕相伴。“那我也不去……"薛瑛嘀嘀咕咕,“我在京中呆得不舒坦吗?我干嘛要劳途奔波,没事跑那么远的地方去。”
程明簌问:“不想我吗?我不在,谁伺候你。”薛瑛心说,他可以和离了再走的,不耽误她找别的人伺候。但是她不敢说,她直觉这样讲了,程明簌会直接将她绑走。他最近阴森森的,夜里抱着她时,呼吸洒在颈侧,有时候薛瑛觉得自己像被毒蛇舔了一囗。
可是她真的不想跟着去吃苦。
薛瑛柔柔地对程明簌说:“夫君,你知道我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的,我会在京中等你回来,每年都给你寄好吃的,好玩的。”程明簌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如果是大哥被派去别的地方,条件不好,你会跟着去吗?”
薛瑛被问住了。
她凝着眉,细细思索,“哥哥忙起公务来,顾不上身体,如果可以的话,我应该会去,就怕他不会让我跟着的。”
呵。
程明簌在心里冷笑。
他就知道。
程明簌冷着脸,伺候她洗漱完,面朝外躺下。薛瑛觉得他真的很古怪,又变得阴晴不定。她躺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翻身,“你在生气吗?”“没有。”
薛瑛不信,“那你怎么不抱我?”
程明簌背对她,好似挣扎许久才转过来,伸手揽住她。“你怎么又突然莫名其妙地生气?"薛瑛盯着他问:“你最近总是这样。”程明簌不想理她,可又不忍心真的无视她,“你翻脸无情,你下床就不认人。”
薛瑛脸一红,“我没有。”
“只是不想陪你去蜀中而已,你至于这么生气?”“那为什么换做别人你愿意?”
“你怎么什么都得争个高低输赢。"薛瑛语塞说:“我小时候哥哥也很照顾我啊,所以我自然而然也会多替他着想一点。”薛瑛又接着说:“你是我夫君,你不该更心疼我一些吗?况且我不是说了,我会等你回来,我又不是,又不是…”她想找,但是得在他面前装装样子。
“所以你不应该生气,你该包容我,明明我已经很好了。”她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他身上。
程明簌的脸色因为她那句"你是我夫君"稍微好了一些,心里的不安被抚平许多。
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贱骨头,随便一句话都能打发。程明簌咬了薛瑛唇瓣一口,发泄了自己剩余的不满,将她头按进怀里,“睡觉。”
第二日程明簌就去回绝了皇帝,他宁愿慢慢升职,也不去外面增长资历,他离不开薛瑛。
皇帝觉得他脑子有病。
六皇子已经登基半年,他大刀阔斧实行了许多改革之策,立志于成为千古明君。
不过那些政策下行下去,就同水面上落下了一片叶子惊不起多少波澜。反倒是薛徵,在朝野上下,百官心中,立足了威望。皇帝庆幸废太子害人不成,反将这枚好用的棋子推到了自己手中,眼下,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位忠君爱国的大将军早就已经起了异心。程明簌盘算着薛徵什么时候会动手。
理智上来说,薛徵确实很适合那个位置,情感上而言,程明簌又不希望他当皇帝,薛瑛本来就已经将大部分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当了皇帝之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薛瑛此人极为嫌贫爱富,总惦记着要给自己找个可靠的靠山,到了那个时候,她岂不是真的一心都扑在薛徵身上了?程明簌不觉得薛瑛对薛徵有什么别的情感,但是他也讨厌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羁绊,程明簌完全融入不进去,他深知,要是发生什么事,自己绝对是被挑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