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看到了我的不堪，我的不安。若若，没有任何一个游戏角色能突破程序看到人的灵魂，只有你，你是最特别的那个，你才是那个珍宝。”
棠若怔怔地看着他，谢淮舟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腕，感受她微弱的脉搏。“所以若若，可以坚持一下吗？和我一起冲破数据的封锁，再在这个世界多留一会儿。你存在的地方，才是真实的世界……棠若的喉咙一动，她竭力忍下翻涌的情绪。“我…只想一切恢复平静。如果你们完成任务……就回去吧，那么多的遗憾要完成，不要再在那个联盟里耽误时间了。”谢淮舟拉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
他摘下了眼镜，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冰凉。还有无声落下的湿润。
“若若，你还不明白？在这么多年的流离中，所有的执念和遗憾都烟消云散，现在你才是我在流浪中找到的新的锚点。没有你，活在百年前的谢淮舟，还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棠若的长睫不断颤抖，她咬住唇瓣，想要很凶地问对方，这样的话到底是不是为了最后一点好感度，但掌心里的湿润和颤抖又让她心中所有的锋利都化成了雨。
她看向窗外像是被撕裂的天空，还有窗边沉默守护的黑影，沉默地咽下所有的哽咽。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很想留下。
但是身体的变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
第二天早上，她就发了烧。感觉到身旁的人来来回回，还有熟悉的冰凉潮湿覆盖在身上。
她勉强抬起手，碰到了一点雾气般的微凉。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一动，就感觉手被人握住了，很紧，带着一点疼痛。棠若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于是叫了一声：“祝擎………
床边的人立刻就弹了起来，“怎么了，若若，哪里不舒服？”她摇了摇头，还能自己坐起来，“没有，只是感觉有些饿了。”祝擎怔了一下，赶紧去外面拿保温盒。灯光有些刺眼，棠若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由得一怔。
几天不见，他也瘦了很多。
以前撑起的皮夹克此时空荡荡地挂在他身上，肩胛骨快要支离出来。直到对方彻底离开走廊，棠若才收回视线。她擦了一下眼角，倏然发现窗外下起了小雪。雪花晶莹落下，反射出的莹白冲散了路灯的昏黄，显出微凉的静谧来。她不知不觉走到窗前，趴在玻璃上看。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瞬间就被抱起来。祝擎更加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她的瞳孔里，“你怎么下地了？”棠若一愣，她下意识地碰了一下祝擎下巴上的胡茬，反应过来后瞬间低下头：
“没事，我感觉今天的精神很好。”
祝擎的眸光闪了闪，他没说什么沉默地将她放回了病床上。然后打开保温饭盒，吹了吹勺子上的粥：
“你都好几天没吃饭了，大夫说等你醒来，不能吃油腻辛辣的，只有粥。”棠若探头抿了一口，她在祝擎的身上嗅到了烟味，于是问：“……你抽烟了？”
祝擎一顿，…没有。”
棠若微微一笑，“你总说你的鼻子耳朵很厉害，但我的也不差。你肯定抽了很多烟。”
祝擎低了一下头，然后看着她：“我一定……我现在就戒。”棠若又喝了一口粥，垂眸点了一下头。
她看保温饭盒是家里的，于是问："我好久都没有回去了，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他们都很好。"祝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搅动着碗里的粥：“我让他们都以为你只是在屋里睡着，这几天生病了……只是感冒。”棠若松口气，两个人一个喂，一个等着张嘴，不知不觉一碗粥就被喝完。她摇头表示喝饱了，然后问：“也不能骗他们太久……我能求你一件事吗？等我走后你把他们的记忆全都抹除，让他们以为从来都没有我这个让人操心的女儿。”
祝擎骤然抬头，眼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想说什么，却压抑着嗓子：“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出事。”棠若一笑，“你现在骗不了我啦，其实我在中途醒过来几次，我看到好多人……他们都不是医生，但是眼神都和你们一样。那么多厉害的人都无法让我好转，再厉害的医术也没有用啦。”
祝擎捏着勺子，半响道：“他们都只是废物罢了。以为靠着出卖灵魂能得到让人艳羡的力量，最后却连救个人都做不了…他说着，不知道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在嘲讽自己，将碗放下后，他深吸一口气，神情轻松地看着她：
“不过这也说明，你的病根本不严重。这只是联盟的手段罢了，他们将你当做人质，无非就想让我们手中的积分，或者更深的契约。积分我根本不在乎，至于交易……大不了我再……
棠若突然看向窗外。
“祝擎，我想看看雪。”
祝擎一愣，她恳切地看着他：“外面看起来很凉快，医院里太闷了，我就出去看一眼好不好？”
祝擎起身就想将她压回被子里，“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现在马上”“求你了，祝擎。”
棠若仰头看着他，揪住了他的袖口。
祝擎的瞳孔闪烁，半响他闭了闭眼。
棠若知道自己胜利了，忍不住一笑。
他转身拿出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