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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兄(1 / 4)

银瓶认得那把匕首。

去年除夕时,夫人亲手将这把匕首插入了郎主心口。

后来人仰马翻,她自然没心思惦记这把匕首去了哪里,眼下只觉得脊背悚然发寒。

“郎主!”银瓶从未觉得这么害怕过,她的思绪乱作一团,只有求生的本能让她爬向眼前的男人,“是夫人她不听话,奴婢只是按着家主的吩咐……”

眼见便要抓住对方的衣摆。

仆从已然抓住了她的后脖颈,拽死狗般将她拖拽开。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靠近他分毫。

银瓶渐渐生出绝望。

男人只居高临下睨她。

狭长的凤眼微挑,眸如点漆,冰冷漠然。

“割了舌头喂狗。”他走下台阶进了雨幕,便连多余的眼神也吝于施舍她,简单吩咐,“让她一刀一刀反思,想明白了错在哪,再死不迟。”

银瓶剧烈挣扎,张开嘴想要呼救。

空中却只有细密的雨声。

她彻底绝望。

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仆人分工明确,垂首跟在他身后,像是无数道影子,衬得他撑伞的背影越发矜贵清冷。

忽然,窗内飞出来一方砚台。

砰!

砚台稳稳砸向雨伞,伞骨顿时碎裂,四分五裂。伞内的人顺势丢掉了这把烂掉的伞,推开窗户,伸手攥紧王令淑的脖颈,将她的头颅拽出窗口。

雨很大,劈头盖脸。

王令淑的视线直直和银瓶对上。

原本颓败狼狈的银瓶察觉到她的视线,眸光瞬间变得尖锐恶劣起来,挑衅地对她扯了扯嘴角,唇瓣张合,无声吐出最恶毒的言语。

简直恨不得生啖其肉。

谢凛仿佛很轻地笑了一声。

王令淑扭过头。

“放了她。”

谢凛墨色的眼底冰冷,略带讥讽地看着她。

王令淑露出厌恶的神情。

“你只要求我。”

对方冰冷的呼吸缠绕在她耳边,像是一条冰冷粘腻的毒蛇,悄无声息便要钻入她的脑中,啃噬吞咬。

王令淑生出一股恶寒,她剧烈挣扎。

然而攥住她后颈的手很用力,几乎要将她的颈骨捏碎般,将她更往前拖拽了几分。他迫使她与他贴近,两双眼睛对视,看不清身边有些什么。

“阿俏。”

“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有双黑得浓稠的眼睛,带着压迫看人时,有些瘆人。

王令淑唇边勾起一抹讽笑。

她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可这么多年,任由谢凛再怎么逼迫,她都没有做。

真是做梦。

“怎么,我戳破你们的龌龊事,就要杀人灭口了?”王令淑仰起的脸被雨水打得几乎睁不开眼,她反而闭着眼笑出声,“什么谢司徒,不过是个拈花惹草的龌龊之人,还是不敢承认的……”

“咳咳!”

王令淑的喉咙被他死死扼住,再发不出一个字。

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求生的本能让她要挣扎,可这副身体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在别人看来都仿佛什么都没有做。她的呼吸彻底窒住,眼前变得模糊,胸口发闷地剧痛。

……这样也好。

王令淑模糊地想。

“激怒我没用。”谢凛的手似乎松了一些,他的声音也不大,只是语调冷得吓人,“我们是夫妻,你要是想让我放了她,与我直说便是。”

直说就有用吗?

他不过是想要一点一点踩碎她的底线和自尊罢了。

他只需要一条没骨头的哈巴狗。

王令淑忽然觉得想笑,扯了扯嘴角,眼泪却比雨水先一步滑下来。

“谢凛。”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她觉得好累。

累到连多说一个字,都要用尽所有力气。

“王令淑。”谢凛托住她下滑的身体,抬手抚去她满脸纵横的雨水,语调低沉,“你想要什么,我没有给过你?”

面上的雨水也变得滚烫。

王令淑别过脸去,只是不说话。

谢凛也不再说话。

一时之间,只有风雨声一声更比一声嘈杂。

“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凛松开了她,身形重新没入风雨。一只大气不敢出的仆人连忙上前,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为他继续撑伞。

没一会儿,消失在雨幕中。

王令淑滑坐在窗前。

秋风吹着雨水打入窗内,溅落在她身上。

王令淑只觉得冷。

浑身上下,从骨头缝里冒出寒意,这股子冷意几乎要将她跳动的心脏冻住。

门被推开。

梳头娘子小声:“夫……夫人,还是先洗个热水澡,换上干衣裳再……再哭。”

听到声音的一刻。

王令淑从无声落泪,变成压抑的抽泣,却还是哭不出声音。

梳头娘子面露不忍。

她轻手轻脚走进来,跪坐在王令淑身前,将她渗血的手掌掰开,攥住了王令淑紧绷的指节。

“等会儿娘家的人来了,夫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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