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同游的邀约是谢郁棠先提的,但她却不怎么想跟蔺檀搭话,上了马车就选了离蔺檀最远的对角线,自顾自拾起话本来看。
蔺檀当初拿乔拒绝谢郁棠,想让她当众追着自己到武试会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原是想着搞死苏戮那个小杂种,再以“陪公主散心”之名邀谢郁棠同游灯会的,谁知道那群废物,竟然连一个小杂种都搞不定,还让人家大出了一番风头。
这么一搞,他蔺檀盘算好的“散心”就从“公主厌弃的狗死了,本王陪公主散散心”变成了“堂堂武试竟被宵小之人下毒扫了兴公主的兴,本王身为主考理应向公主赔不是”的散心。
无端端矮了一头,蔺檀心里哪能不憋屈。
原想着此番登门少不了要吃些苦头,没想到谢郁棠这么好说话,连马车都备好了,看来心里还是对自己上心的。
想到这里,蔺檀面上挂了几分笑意,扬起的嘴角却在看清谢郁棠手中的书名时僵住了。
《跋扈公主俏侍卫》
谢郁棠也没想到怀瑾敢这么跟她玩,这话本也不知是从哪找来的,语言大胆泼辣不说,里面的绘图也是相当香艳,她随手翻的这一页就是公主将侍卫压在身下,公主衣冠楚楚,侍卫则是相当的……不体面。
全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的布料不说,手腕还被绑在头顶,公主的手里则拿着一根长条状的物件。
谢郁棠还没看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手里的书就被人抽走了。
蔺檀气得胸膛起伏,一把将手中的书扔出老远,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闭着眼缓了好一会:“棠棠,你贵为大兖公主,当贤良淑德,温婉有仪,怎么能看、看这种污秽之物?”
“简直——”蔺檀简直了半天,终是一甩衣袖,怒斥道,“成何体统?”
那画里的侍卫,竟然还长得有几分像苏戮。
谢郁棠也默了。
……这个怀瑾,亏她还让握瑜多学学来着。
一个比一个胆大包天。
苏戮还在巡防营,谢郁棠不想给他添麻烦,便从架子上另取了一本册子,波澜不惊地糊弄过去:“之前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扔。”
到底算是解释了句。
蔺檀哼了声,没再说什么。
却见谢郁棠捻着纸页的手指一顿。
蔺檀下意识看去,原本稍霁的脸色彻底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