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退再退。“主人还可以再生猛些,我受得住一-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见少年不理她,谢郁棠更来了劲,他把头偏向哪,她就跟着转去哪,一双眼睛眨巴眨巴,“苏世子,你不会玩不起吧。”…还说他玩不起。
跪都跪了,狗链子也戴了,连男宠的名号都认下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苏戮都笑了。
“我要不把您赐的项圈戴上,您一手抱着猫,一手牵着我,绕着营口溜上一圈,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的禁脔?”谢郁棠一顿,唇上弧度消失。
苏戮是气得紧了,此时见她神色有异,便觉的是自己说错了话,顿时乖乖认错:“抱歉,其实我一一”
谢郁棠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笑得这般开心,连头上的珠花步摇都跟着乱颤,仿佛根本不是身处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的陷阱。
她眼中似有碎星闪动:“苏世子,你这不是很有趣嘛,以后同本宫相处,也不必拘谨。”
苏戮怔住。
她竟连这些,都注意到了么。
山尖开始簌簌落雪。
他垂眸,很轻地“嗯"了一声。
谢郁棠笑道:“可以出门了?”
苏戮点头,起身前却被抓住衣袖,谢郁棠附在他耳边道:“世子刚刚说其实什么?”
苏戮手指一抖,有些尴尬地避开她的视线。谢郁棠却过分机敏:“你不会是想说一一其实你并不介意做我的禁脔吧?”猜的分毫不差。
少年从她手中把衣袖抽出来,也不看她,径直拉开房门:“走了。”将人逗弄够了,谢郁棠心情大好,接下来一整日都在营口专心溜猫,说是溜猫,其实是猫溜人。
那猫好像也知道自己傍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大腿,兴致高得很,左转转右逛逛,一副视察领地趾高气昂的模样。
宁安公主也惯它,由着这猫乱窜,小半日下来,整个营口都快给她逛过一遍了。
那猫逛累了,还被谢郁棠抱在怀里,粗粗的尾巴在公主的袖口上摇啊摇,一副大爷模样,直到走到东北角一处不起眼的宅院,猫不知怎么突然受了惊,叫了一声,从谢郁棠怀里跳下来,窜进树丛里不见了。这营口里的院落大多是兵营,但前方的宅院看着却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门前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驻着守卫。
谢郁棠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这些守卫各个年轻力壮,看他们握刀戒备的状态便知是营里的精锐。
“兵营重地,闲人免进。”
谢郁棠刚向前踏了一步,便被守门的两个士兵拦住,泛着银光的长刀在面前交叉,发出铿锵的争鸣之声。
“放肆!公主是什么人,也是你们能拦的?”苏戮冷喝出声。
不过是平淡的语调,却带着上位者杀伐果决的威压,听得人心头一凛,忍不住想要臣服。
这是常年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将领才能有的气场。谢郁棠不由得看了苏戮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或者说,只有在她面前,少年才是那般模样。她不由得回想起作为小慕清王的苏戮。
比现在更成熟冷硬,周身是浸在骨子里的冷冽,像山尖上的第一捧雪。守的是浩荡山河,坐的是白骨如堆。
可这个世界的苏戮,明明还不是那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小慕清王,为何会给她如此相似的感觉?
那两个士兵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跪在地上,握着的长刀止不住发颤:“公主恕罪,只是上面交代了,兵营重地,绝不能……”谢郁棠把宁安公主飞扬跋扈的架势拿了个十足十,看也不看跪地的两个士兵,抬脚径直迈了过去,只是脚步还未落下,迎面忽地一道疾风,一柄长刀直直冲她而来,这刀倒也不是要刺她,是照着她脚前一寸的土地来的。谢郁棠眉毛都没抬一下,不闪不避,眼看那刀就要直直没入她脚前的土地,身后不知从哪飞来一物,贴着刀刃轻轻一划,那刀就像凭空被卸了力般,以当一声,无力地摔在地上。
一时间鸦雀无声。
众人定睛看去,发现竞是一颗小石子。
崔虎更是心神俱震,这刀上灌注了他七八成的内力,刀上的力道甚至能让刀刃完全插入土地,只露一个柄,此等雷霆之势,要的就是给宁安公主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下马威没给成,他反倒先被给了个下马威。崔虎青着脸抬头,看向那个出手的少年。
视线却在落到对方身上的瞬间,蓦地一顿,被硬生生拉开,然后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脸上是一副复杂、震撼又难言的表情。简而言之,快碎掉了。
一一可他分明就是一副刚被玩弄过的样子啊!把当朝慕清王府的世子收了做男宠,看对方在床上哼哼唧唧,结果一出手就是深不可测的冷面杀神。
一一现在的皇室贵女,都玩这么大的吗!
崔虎咽了口吐沫,强行按下飞扬的思绪,姿态恭谨地朝谢郁棠行礼:“原来是公主殿下,末将不知殿下大驾,还以为有贼人闯入军营重地,下手失了分寸,请殿下恕罪。”
这可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以崔虎的内力修为,怕是谢郁棠刚到门外他便已知晓。
谢郁棠懒得揭穿:“让开,本宫要进去找猫。”崔虎寸步不让,做样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