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宫女,是不是我与父亲提到的?”陆原道:“对,她叫蕙奴,是太子殿下身边人,许是因此,才保住了性命。“迟疑片刻,他又道,“阿英,你当真还要接着往下查吗?朝堂上的形势你不清楚,如今霍家人亲近东宫,太子殿下亲手提拔了霍芷的哥哥霍荣,才不到两个月,霍荣已被封子爵,假以时日,他的成就或许不会比我低。”薛明英觉得喘不过气来,一股绝望在她心中滋长,快要将她吞没,那日与那位太子殿下的一幕幕更是在她眼前翻来覆去地闪现。原来他说得那般笃定,是真的没给她查清真相的机会。“父亲”,薛明英有些恍惚道,“你想告诉我的,我都知道了。只是,若可以,你帮我问问那个蕙奴,其他的我不多问,只问太子殿下,是否也是布局之人。”
是不是真如传言所道,她纠缠他太过,以至于让他觉得,她会不知廉耻地纠缠他一辈子,才会想用这样的方式,一了百了,断送她当太子妃的念想。可他就一丁点都不了解她吗?
若他对她说过哪怕半句绝无可能,她不会再厚着脸皮追上去,哪怕再爱慕他,也只会恪守本分,不去打搅。
为何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
将她按在泥泞里头,欺负。
薛玉柔悄然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发冷的手。过了几日,蕙奴在偏殿遇上个宫女,与她悄悄说了两句话后,见那宫女背影消失在殿门口,心口跳得厉害,一刻也不敢耽误,去求见了容安。容安一听事关齐国公府,甚至猜出有那位薛娘子的手笔,脸色瞬间大变,带了蕙奴来居玄堂。
两人并排跪着,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本就不敢抬起的头更是深埋到了地上。
等着主子的吩咐。
李瑜手里正拿了封信在看,上京寄到岭南的,娟秀的簪花小楷,看得出写信之人很用心。一面在听蕙奴的转述,听完,他也刚好看完了那封信。握过刀剑的股掌,瞬间将信捏得皱成一团,面无表情地掷在了地上。就区区几枚荔枝,也值得写在信里。
她就那么喜欢?
“容安,刚才的话孤王听得不甚清楚,你再说一遍。”这一句话让容安觉得自己形同濒死,甚至还不如死了算了。但主子交代,他不敢怠慢,只得硬着头皮道:
“齐国公府派人打探,冬至夜里发生之事,是否…是……李珀站了起来,看着他,眼神比刀剑还要锐利,“是否什么?哑巴了?说!”
容安身形一颤,视死如归道:“是否主子在背后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