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
床梁外围那一圈鲛纱被尽数放下,朦朦胧胧的纱聚在一起,暖黄的烛光笼在鲛纱之上,倒让鲛纱瞧起来好似一团轻盈的雾气。雾气之后,隐约可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沈时雨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朝榻上走去,他以为是眇眇今日等自己等得久了,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
他一边想着自己要如何安抚李止桑,一边掀开了鲛纱帷幔。下一刻,沈时雨的动作顿在原地。
沈时雨闭了闭眼,喉间干涩:…眇眇。”
李止桑面上带着一层绯红,她朝沈时雨的方向倾了倾身子,嗓音里也带了几分甜腻:“沈大人,你怎么不敢看我?”他是不敢看她。
饶是闭上了眼,方才瞧见的景色依旧在他眼前浮现一一李止桑跪坐在榻上,她身上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薄衫,轻柔而又薄如蝉翼的软烟罗纱覆在她瓷白的肌肤之上,纱衣太薄,随着少女身体曲线而蜿蜒。先是微微凸起的锁骨,而后随着隆起的弧度,竞透出下边清晰可见的。沈时雨急促地呼出一口气。
他就站在榻前,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腿骨磕在了金丝楠木的榻沿之上,传来的尖锐的疼痛却丝毫没有让他冷静下来。
沈时雨只感觉自己官袍之下的脊背陡然绷直,同时却带着一阵他难以言喻的酥麻传遍四肢百骸。
他能感受到自己呼出的气息变得灼热。
李止桑好似没发觉什么,竞起身朝沈时雨靠去。几乎是下意识的,沈时雨伸出手来搀住了李止桑,触手可及的是柔软细滑的软烟罗纱衣,下一瞬,少女肌肤上的温度便透过薄薄的纱传到了沈时雨的掌心无端地竞让他觉得烫手。
李止桑脸侧贴着沈时雨剧烈起伏的胸口,她在他身上闻见了漆烟墨的墨香味,柔软指尖戳上劲瘦的胸膛,她嗓音甜得好似刚从蜜罐里捞出来:“沈大人,你为何不睁开眼睛瞧瞧我?”
软烟罗的纱衣丝毫遮不住少女的身躯。
沈时雨的掌心落在她的腰间,腾出来的另一只顺势抓住了她作乱的指尖,哑声问:“小祖宗,这又是你从哪儿学来的把戏?”“什么把戏,说得一点儿也不好听。”
李止桑哼了一声,抓着沈时雨的手落在自己胸口,感受到他变得僵硬的身子,直了直腰,将自己贴得更近:“沈大人,这是引诱。”沈时雨竭力忽视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
在听见李止桑说出“引诱”二字时,他又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两个字在她口中听到,竞显得有几分大义凛然。
李止桑十分不满:“沈大人,你在笑什么。”“笑我们眇眇可爱。”
沈时雨忽而睁眼,李止桑没有一点儿防备地落入他眼底毫无掩饰的情欲之中。
他察觉到手下身躯轻轻一颤。
“沈大人。"李止桑维持着仰头与他对视的动作,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你为何……为何不一一”
沈时雨微微俯身,触了触李止桑的唇,打断了她未说出口的话,亲昵地与她耳鬓厮磨:“眇眇还小,眇眇乖。”
李止桑将他的手又按了按。
她问:“哪儿小?”
“这儿么?”
不是。
沈时雨敛了面上笑意,黑漆漆的眸子凝视着她。李止桑陡然察觉到危险,后退的动作却被沈时雨遏止,他抚在她后腰的手微微用力。
他们紧贴着,几乎没有空隙。
他掌心的柔软也因此变了形,从他指缝溢出。沈时雨轻笑。
“现在才想着逃可晚了,眇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