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闻棠身上。
那人四十来岁,身形倒还板正,只是一张脸长得尖嘴猴腮,闻棠看了莫名不喜。
因为拦的突然,那人差点跌倒,身上也是一阵疼痛,眼见要追之人消失不见,他有些恼了,便将气撒在闻棠的小仆身上,将他一顿责骂。态度趾高气扬的,应该是哪位高官或者外戚家的。小仆平白无故挨了顿骂,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抬手想要打他,那人却反倒笑了,不仅不躲,还主动把身子凑了过来:“你这竖子,可知乃公是谁,就算我今日主动让你打,你敢打我吗,你有胆量打我吗?”他的语气太自信了,反倒说得小仆怀疑人生了,态度这么嚣张,背景得有多深厚啊?
小仆顿了顿,收回手掌,看向闻棠,没有说话,但闻棠却能看出他这是在询问自己该如何应对这人。
他长安城中风光了这么多年,城中有多少贵人,他当然清楚,面前这位小女郎很看着陌生,再加上东市拥挤,闻棠干脆将马车放在门口,带着仆人步行逃街,和长安城中喜欢出行时声势浩大的贵人们不同,他便下意识以为这是哪位冈刚被调来长安的郡国官员之女。
或许地位更低,谁家官员之女不是有许多婢女奴仆伺候着,除了织布,从来不做杂活,一双手都细腻柔和,而面前这位…一看就是做惯了农活的人的手。闻棠:“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你这个人可能脑子有点病。”既然如此,我就满足你的要求。"闻棠吩咐道,“多菽,给我打烂他的嘴。”她闻棠是什么很好欺负的人吗?别说是贵人家的奴仆,就算贵人亲自到场,这顿巴掌该打还是得打。
听到这话,多菽立刻有了底气,嬉住那人的衣领就要热情地请他的脸吃大巴掌,看到他们是要动真格了,那人连忙说出自己的身份。“我,我是东武侯府的家丞。”
听到这话,闻棠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站了一圈来看热闹的人,在他还未自曝时,便有人看出了他的身份。
当年东武侯的母亲还在世时,满朝公卿大臣都很得敬重他们家,后来东武侯母亲去世了,他们府里的人才消停点,不当街抢劫了,但骨子里的跋扈劲儿却一直没改。
这位小女郎可要受苦喽。
闻棠拿出腰间印绥,在他面前展示:“我是大汉的广牧君,你冒犯到我了。”
听到这话,家丞是有些害怕了,但仍天真地觉得事情还有转圜余地,自己可以请求君侯帮忙解决这件事,长安中列侯遍地走,更别说她一个县君了。可惜闻棠根本不给她的机会,他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家丞,现在知道他的身份后语气变得比冷,听起来比冬日寒冰还要渗“我改变主意了。”
“本君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你做错了事,自然该交给廷尉处理了。“她吩咐一旁小仆道,“一会儿我会给张廷尉修书一卷,你连着这人一起送到廷尉府去吧。”
小仆:“喏”
随后又对那家仆说道:“如果你能活着从廷尉府回去,记得告诉东平侯一声,就说…最多一个月,我会亲自上门拜访他。”还想要亲自上门拜访?
那就证明是想要和东武侯结交,自己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家丞当即送了口气,不吵不闹,由小仆送到廷尉府中。
张汤没想到自己这位手下还未入职,就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一摊子事做。那封信上写得是这位家丞数年间横行霸道做的恶行,其中还包括三年前抢牛车打断闻长生腿这件事。
作为刘彻身边冲锋陷阵一把手,张汤是很会看风向的,当然明白如今东武侯已经没有用处了,而闻棠则是后来者居上的那位。就东武侯他们家干得那些坏事,叛三个弃市之刑都算轻的了。另一边,东武侯在得知自己家丞被下了大狱,第一时间拿着钱财赶到廷尉府赎人。
张汤没有收他的钱,还告诉他自己一定会把家丞送回东武侯府的。东武侯闻言,连连感谢,他以为是自己的面子起了作用,可实际上…家丞的确是被送回东武侯府了。
只不过没气了而已。
换句话说,死了。
好歹是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见到他的尸体,东武侯心里当然不舒服,偏偏一旁还有人拱火。
一位皂吏面带微笑地对他说:“广牧君说了,至多再过一月,她会亲自来府上拜访你。”
他以为自己的微笑很有礼貌,可在东武侯看来却是赤裸裸的挑衅。他被气得浑身抽搐发抖,差点直接倒在地上昏了过去。闻棠这边,她到家后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潜心研究制造她的提神醒脑小颜料。
先是拿出喝剩下的咖啡倒在一个小碗中,开始只倒了半瓶,后来一狠心又加了四分之一瓶,放到火上小火烤干,刮下来混合到深色颜料里。随后又拿出在东市买来的茶叶和其它的提神药材,重复上述步骤,最后混合到颜料里。
制好颜料,闻棠开始潜心于自己的创造之中了。三天后,看着案上自己的大作,闻棠非常满意,将其卷了起来放到木盒中,打算送到未央宫中呈给刘彻。
同时她还给卫青送了张拜帖。
明天去拜访卫青,后天去廷尉府上班,至于系统发布的任务……这个任务,从情感方面入手是很难完成的。但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