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交趾人吃老鼠和蝙蝠,这种场面直接将他的食欲降到最低,吐到最后,吐出一堆酸水,“呕!”“这是怎么了?“闻棠关心道,“可别是中了瘴毒?”冬季已经过去,南边的温度一天比一天热,瘴气也又死灰复燃,虽然前些日子后方又运来一批防范瘴气的药,但还是很容易中招。“没,没中毒。"终军连连摆手,证明自己的健康,“我只是被恶心到了而已。”
这话可就引起了在场其他人的注意,战场上拼杀到满地残肢断臂,血流漂橹时,他都没吐,怎么现在被恶心到了?
“刚刚士兵们抓到一个隔壁国的贵族,他们消息闭塞,还不知道汉军已经攻破这里,特地给这里的君长送礼物来了。”送礼物就接着呗,这有什么好恶心的,有人刚想玩笑几句他胆子小,就被终军接下来的话给震惊到了:“是那人长子的尸体。”众人:?
原来,交趾以西有一国家,被这里的人叫做啖人国,这个国家的居民生下长子或长女后,就杀掉吃了,因为他们认为这样能“宜弟”,会更好的延续家族血脉,更丧心病狂的是,如果觉得长子味道好,就将其献给国王,用来得到赏赐。因为那个孩子味道不错,国王又分享给了隔壁国王。说完之后,其他人也和他一样呕吐起来,周围听取呕声一片。“终大夫。"有人拿来一块烤熟的孔爵肉,建议道,“此鸟颜色艳丽繁复,因此此地人都认为吃了它的肉能得到好运,刚刚的事太晦气,不如用它去去晦气吧。”
他不光建议终军吃,同样自己也吃。
眼看这块肉就要进嘴,闻棠连忙阻止:“别吃了。”孔爵,就是孔雀,之所以制止,倒不是她保护野生动物,古代还没有这个意识,野生动物数量比人都多,主要是这种野兽里面的寄生虫含定多到无法想象“这里的人连鞋履都穿不上,能有什么好运?”那人觉得闻棠言之有理,便不再吃了。
交趾的情况都快要乱成一锅粥了,偏偏还有人往里面加料,一个投降的土著将领拿出一把绿色小果子,试图分给众人:“这东西滋味辛香,将它与贝灰同食,可以提神止吐,我们这里的人都爱吃,诸位贵人不妨试试?”这次大家都没接,而是转头看向闻棠。
闻棠:…
怎么西汉时期就开始嚼槟榔了啊!
闻棠摇了摇头。
于是众人摆了摆手。
博昌侯说不行,那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里的人豁牙漏齿,嘴唇通红,兴许就是吃这些东西吃的。
这里的蛮夷习俗短时间内很难纠正,唯一办法就是谪迁中原大量的七科徙过来,使杂居其间,建立学校、教其耕稼、制做冠履,设媒聘,教姻娶,刚开始可能有些困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百多年后会稍知言语,渐见礼教,三四百年后就会归附大汉,心向中原。
在交趾呆了不到一月,不适应这里的习俗,无论是驻扎在这里的汉军还是处理安抚原住民的汉使,都变得跟个山猴子似的又黑又瘦,幸亏有硝石制冰法和预防瘴气的丸药能救个急,否则可有他们受罪的。喊过苦喊过累,也曾像野兽一样在无人处嚎叫发疯,但就是没想过退缩。大汉又多了这么大一片疆土,回去后陛下定能重赏我们,升爵获赏简直指日可待啊!
差不多将这片地方处理好后,接下来就是南越最后两个还未归汉的地方,弄完这些,他们就可以回长安了。
“骠骑将军也太能打了。“有人碎碎念道,并非埋怨,只是单纯地感叹,“我从前单知可以乘船在江河湖泊中打水战,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出海打仗的将军呢。”
秦朝时平定百越,但也只平定了陆地区域,出海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徐福是个例外),而且海上风浪太大,航线不稳,有许多不稳定因素,所以秦就没怎么管海上的地盘。
另一人情不自禁赞美道:“骠骑将军可真厉害啊。”汉朝每次出征时都会根据这次出征的性质和特点给主将封个名号,譬如卫青第一次打匈奴的时候被拜为车骑将军,李息是材官将军,这次路博德是伏波将军,杨仆为楼船将军,但霍去病的名号却始终未变。骠,疾走也。骠骑,犹云飞骑。正如霍去病的打仗方式一样,擅长奔袭天降。
船上,闻棠看着箱子里所剩无几的印绶,一边想自己名为甘棠实为牛马,一边思考该如何安抚岛上的居民。
骠骑将军的确很能打,从番禺打到越南,又从越南打到了云南。穿越到古代这么长时间,这还是闻棠第一次出海,她运气不错,没有遇到太大的风浪。不过摇摇晃晃的船体、不时咯吱作响的声音,和扑面而来腥咸海风的呼啸声,这些加在一起,经常让她很不适应。看来我没有当海贼王的潜质,闻棠苦中作乐地想。有熟悉地形的越人土著做向导,汉军没有偏离航线,一路无惊无险到达岛上。
这座岛目前还没有名字,岸上的越人根据这里原著民的特点,管这里叫大耳岛。
刘彻后来将这座岛分成了两个郡,他觉得大耳岛这个名字太直白了,于是就改了个字,名儋耳郡,又因为这里盛产玳瑁,珍珠等海宝,便把另一半起名为珠崖郡。
岛上面积很大,东西千里,南北五百里,不过大多都是未开发的山川密林,因为此岛四周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