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的眼睛充斥着惊恐,剧烈地挣扎着。而那条形如黑线的寄生虫也顺着冷硬的金属爬上他颤抖不已的小臂,朝手术刀平整割裂的伤口前行。
伴随着一声畏惧到极致的惨叫,黑线突然钻进他的伤口,紧接着如同被封在覆盖着塑料膜的泥土中的蚯蚓般,在皮肤表层留下行进的明显痕迹,似乎是朝着砰砰跳动的心脏而去。
起初男人的反抗情绪十分激烈,却在那黑线从胸口消失的刹那重新复归平静。
只是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再缓缓扭过头迷茫地看着树呈道:“我不是在值班吗,怎么…会被绑在实验室?”
天芒的瞳孔内,树呈勾起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映入德尔罗伊晦朔不明的蓝眸,而槐今却如一脱离棋盘的观望者,静静看着这场剧情的上演。寄生体的最优选择是活人,而蛭鼠正是达成这个选择的最佳媒介。槐今的目光落在白舞沾着不少血的白色手套上。随着白舞在勒紧绷带时指节的弯曲,那只紧贴着皮肤的医用手套边沿露出一条极细的裂缝,而裸露的肌肤上正留着一道深浅正当的血痕。原来关键点在这里。
槐今先前繁乱的思绪豁然被理清。
蒋达的腿伤过于严重,因此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白舞为他处理伤口时,会不自觉陷入其手套上的血迹都来自蒋达而非白舞自己的误区。不得不承认那东西的智力非比寻常,也拿了一手好算计,可惜遇见了她,看来对弈的明暗双方要颠倒了。
“好在污染素抗体注入的及时,蒋副队这条腿保住了。"白舞长舒一口气,目光中发自内心的庆幸不像作假,“岚荧队长,还有各位,多亏你们。”眼下他们距离目标位置还甚远,后路危机重重,接下了上面的军令状,打道回府绝无可能。
这种稍有不慎小命就要遭殃的情况下,蒋达保住的不仅是一条腿,更是半个身子被从阎王殿扯了回来。
“白医生客气了,大家都是同行的战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岚荧的态度礼貌而疏离,内里的情绪不露半分。
不知槐今那边观察情况如何,她暂时确没发现白舞和蒋达的异样。作为白旗军并肩作战的队友,她自然希望这两个人是正常的,但那股长久来数次出城应对危险的灵敏嗅觉却让她无法放松对未知性的警惕。但愿一切安好吧。
岚荧正思考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槐今却在此时忽然张口。“白医生……”
槐今偏过头,车顶的灯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洒下半片阴影,让掺着笑意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