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起来了。你们肯定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一一这几个人是白子辉安排的。”当年,任莉和白子辉在插队下乡过程中相爱了,生下孩子阿松。这段婚姻仅仅维持了两年,两人对未来的规划产生了分歧一-白子辉想要去广海捞金当老板,任莉想要在雷陂村扎根,帮助雷陂村村民们过得更好,帮助他们走出大山。
白子辉很快在广海结识现任妻子,也就是阿萍的母亲。为了过上梦寐以求的富商生活,他抛弃原有的"高"姓,跟着阿萍的母亲改姓"白”,入赘进了白家。白子辉还带走了当时年仅两岁的阿松。“我想,孩子生活在广海,总好过和我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帮助雷陂村的村民过上好日子,这是我的梦想,但不是阿松的。我不能自私的把孩子留在身边。”
任莉想到这里,苦笑摇头,“我曾经远远见过阿萍的母亲一次,她是位很温婉的女人。我以为她应该是能容得下阿松的,没想到,她竟然把阿松虐待成这副模样。”
虞光城屈指叩叩桌子,将任莉从回忆中拉出来,拧眉:“据我所知,阿松身上的伤跟白女士无关,不信你可以问阿松。”任莉微微怔忪,思索片刻,她终于明白了一切,捏着茶碗的指节微微泛白:“白子辉,这个人渣。”
大概一个多月前,白子辉来雷陂村找她,说阿松在他妻子手中饱受虐待。他只是倒插门女婿,人微言轻,连句重话都不敢对妻子说。他希望任莉能和他一起给妻子一个教训,替阿松出气。白子辉提出的教训也很简单,他会雇人掳走阿萍,送到任莉手上。让阿萍在雷陂村呆几个月,等到妻子崩溃时,再接阿萍回来。“我没有同意。”
任莉想起白子辉当时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没想到,白子辉还是叫人送阿萍来这儿,还在路上出了车祸。”如果昨晚她没有进县城,没有在今天凌晨赶夜路回来,阿萍恐怕会和其他几个人贩子一样,被活活烧死在车里。
任莉弯腰干呕了好久,终于缓过劲儿来:“警察同志,我现在只想知道,白子辉他为什么要骗我?”
经过一番走访调查,许多村民都能作证,一个多月前白子辉的确来找过任莉。
“警察同志,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怀疑任老师拐走了别人家的娃。”村长扒在吉普车的车窗上,着急地冲虞光城和殷坤解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哇!任老师咋可能干这种事?她为了撬开车救这个娃,手心划伤好大一块。她把娃带回来,还让我赶紧给派出所打电话报案呢!”村长急得要命,虞光城几次想开口解释,都被村长打断。还是后座的任莉开口制止“村长,您别急。我只是想去广海陪阿松几天,过几天我会回来的。”
当然,她还要当面去问问白子辉为什么要骗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村长听到任莉的话,这才镇定下来,但还是不放心:“任老师,您要是有什么,一定要及时联系我们啊。”
吉普车已经开出盘山公路的一半路程,仍然有村民跟在身后,恋恋不舍地冲任莉挥手告别。
禾禾跪趴在后车座上看着窗外村民们越来越小的身影,忍不住感慨:“任莉阿姨,你真的很厉害哦,村民们都很喜欢你呢~”她和阿松、阿萍在村子里闲逛一圈,村民们得知阿松是任莉的亲生儿子,都从家里面掏出最好的东西招待他,嘴上夸任莉和阿松的好话不停。村里人的东西,阿松自然是看不上的。
但他看着村民们提起任莉时,那一双双充满感激的亮晶晶双眼,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他和白父一直都是骄傲的,穿着体面,在外人面前始终维持着倨傲的神情,可大家都在暗地里嘲讽鄙夷他们。任莉像是他们的反义词,粗鄙、野蛮,但她却有整个村村民的关心心维护。
阿松听着禾禾对任莉的夸赞,睫毛颤了颤,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学着阿萍平时在家的样子,将脑袋轻轻枕在任莉的大腿上:“妈妈。”吉普车重新停在广海公安局大院,禾禾几乎是第一时间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扑进来接她的石雅怀里:“雅雅阿姨,禾禾好累哟~”她趴在石雅怀里,眼前浮现出新画面一一
画面里,白子辉看着年纪要比现在大许多。他站在病床前,冷眼看着身上贴满维持生命仪器的妻子,声音似鬼魅般阴冷:“布局多年,终于到了我收网的时候。呵呵呵,当年,我本来想借任莉的手杀死阿萍,没想到这个蠢女人竞然不愿意。”“好在,老天都在帮我啊~你以为阿萍死在那场车祸里,缠绵病榻,慢慢地再也没醒来。你不知道吧?其实,阿萍还活着。她被任莉从车祸现场救出来大了。”
白子辉用指甲轻轻划过妻子的脸颊,“任莉送她来和我相认,你猜猜我做了什么?哈哈哈,我说我要告任莉拐卖我们的女儿,阿萍吓得直哭。阿萍说,她会带着任莉走得远远的,永远不会来和我们相认。”“这样才对呐~我弄死阿松,弄丢阿萍,为的不就是能独吞你的财产吗?我亲爱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