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朔风呼啸。
西平城外,匈奴大营的篝火,连成一片血色星河,狂欢的呼啸声随风飘荡。
冒顿单于的狼头大纛在城下猎猎作响,白狼王冷眼看向西平,这里即将被攻破。
“汉人的城墙,马上就会像女人裙子一样被我们撕开!”
冒顿单于冷笑一声,西平守军耗费了他多少兵力,如今不过是忍痛说些风凉话罢了。
殊不知三百步外的土丘后,刘盈已然缓缓抬起右手。
他身后三千玄甲骑士同时屏住呼吸,战马衔枚,蹄裹厚布。
年轻皇帝的白色战袍外罩着玄色轻甲,在月光下像一抹游动的幽灵。
“传令,按计划分三路突袭,马尾树枝务必绑牢!”
周亚夫握紧长槊,看着士兵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枯枝绑在马尾。
每捆树枝都浸透了火油,只待一声令下。
子时三刻,云层遮月。
刘盈手中赤霄剑无声出鞘,剑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冷光。
“杀!”
三千声怒吼骤然撕裂夜空,汉军如黑色潮水从三个方向涌向匈奴大营。
马尾的树枝拖起漫天尘土,浸油的枝条被火把点燃,在骑兵阵后拉出三条火龙。
战鼓、铜锣、号角同时炸响,声浪震得营帐毡布簌簌颤抖。
“他妈的,什么情况?”
冒顿单于有些发懵,不知为何身后大营突然起火!
“敌袭!”
匈奴哨兵刚发出警报,就被三支连珠箭射杀当场!
李广收起长弓,“陛下,搞定了!”
刘盈颔首点头,剑锋前指:“凿穿中军!”
汉军前锋如手术刀般,精准撕开匈奴外围防线。
火矢如雨落入粮草堆,爆炸的火光中惊马嘶鸣,拖着燃烧的帐篷横冲直撞。
有匈奴士兵想要还手,还没看清敌人就被马蹄踏碎胸骨。
“援军来了!”
韩昭亲眼看到敌人后院着火,这熟悉的感觉,一定是陛下!
可陛下不是返回长安了么?
韩昭虽然不解,却赶紧将这个好消息,传递到整个西平城!
“援军来了,是陛下亲自救援!”
“西平有救了,老少爷们再坚持坚持!”
“我就说过,冒顿单于和***白狼王,根本不是咱们陛下的对手!”
西平城守军士气大振,这可苦了正在攻城的敌军士兵。
“他妈的!来了多少汉军?”
冒顿单于有些恼怒,抓住数名从大营逃脱的士兵,直接询问道。
“不……不知道!人数太多,烟尘四起,根本看不清啊!”
“数不清……到处都是……”
“那尘土遮天蔽日,至少十万大军!”
几名士兵话音未落,便被白狼王当场斩杀!
“你他妈什么意思?敢杀我的人!”
冒顿单于双目血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内讧的意思。
“单于莫怪,这几**乱军心,理应被杀死。”
“什么他娘的祸乱军心,我看你就是故意为之!”
“单于,你说汉军真能凑出所谓的十万大军?”
白狼王此言一出,冒顿单于呆若木鸡。
“单于!我们中计了!东面也有汉军旗号!”
东侧突然响起雷鸣般的战鼓,其实只是刘盈安排的百人小队在空油桶上蒙皮狂擂,但在夜色和尘土掩护下,听起来确如千军万马。
冒顿单于听闻此言,心中有些没底。
毕竟他被韩信、刘盈师徒多次玩弄于股掌之中,已经被打出了应激反应。
反倒是白狼王始终保持冷静,毕竟西平城即将攻破,只要现在稳住,胜利肯定属于己方。
“保护单于撤退!”
奈何匈奴人畏惧汉军如虎,说罢便开始护着冒顿单于想要远离战场。
起初白狼王并不在意,冒顿单于想走就走,只要别耽误了攻城进度便是。
谁知一支鸣镝尖啸着划破夜空!
众人抬头,只见高高矗立的大旗突然倾斜,绳索被一箭射断!
不远处,李广缓缓收起长弓,在火把映照下如同神祇临凡。
“冒顿,今日朕必杀你!”
“刘盈!你……你不是回长安了么?”
“朕还说是你爹,你能相信?”
“竖子安敢欺我!”
冒顿单于正欲反击,却见匈奴阵中爆发出惊恐的呼喊。
方才距离能一箭断大旗,分明是传说中的养由基再世。
冒顿单于脸色铁青,眼看己方军阵陷入混乱。
西北角杀声震天,东南方尘土蔽月,而刚才那一箭更是精准得令人胆寒。
“朕就带了三千人,敢不敢碰一下?”
“三千?”
冒顿单于深吸一口气,很快便选择了撤退。
“单于,他只有三千人,咱们怕什么?如今咱们坐拥五万兵马!你懂不懂打仗!?”
“闭嘴!你特娘根本不懂刘盈!”
冒顿单于怒火中烧,“他说三千就三千?他还说他是你爹呢!”
“这厮分明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