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她俯身叩首,将额头贴在手背上,回道:“回夫人的话,民女的夫君乃同州陆观澜,今岁参加秋闱。”“他…本该榜上有名,却遭人顶替,名落孙山。”林夫人皱着眉,半晌没说话。
陆观澜?这名字她怎么感觉有些耳熟?
温幸妤老老实实跪着,迟迟听不到回应,心中焦急万分,明明是凉爽的秋季,汗水却顺着额头往下淌,直砸在地上。这厢僵持,却未曾注意掩映水榭的竹林外,有两道身影自游廊走过。祝无执和林维桢刚商完事,二人一道朝外院走去,走过游廊时,不远处恰有一片葱翠竹林。
应付林维桢这个老狐狸,祝无执没心情欣赏风景,他转过身朝对方拱手,郑重道:“此次要多劳烦林叔了,我若能顺利归京,定衔环相报。”林维桢端的一副亲和面孔,白面美髯,笑起来温和儒雅,他把祝无执虚扶起来:“祝世子不必客气,你父亲同我乃旧友,我焉能冷下心肠让你沦落乡野?”说着,他叹了一声,看起来很是愧疚:“去岁事发突然,我远在京兆,鞭长莫及,没能出力救国公府,贤侄莫怪。”祝无执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
他佯装伤怀,跟着叹了一声,随后颇为感激的看着林维桢道:“林叔,若不是您,我这次怕是”
说着又是一声长叹:“我怕是连汴京都回不去。”林维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不说这些虚的,你好歹叫了一声叔叔,我定会帮到底的。”
祝无执道:“那就谢过林叔了。”
林维桢笑了笑,转了话头,指着一旁的竹林道:“这片竹林是之前的转运使所种,你看着如何?”
前任永兴军路转运使乃王崇手下的人,现已留任京中。祝无执心中微哂,觉得这人权欲太重,且操之过急。他明白林维桢的意思,笑着看了过去,眸光随之一顿。秋日天光明媚,竹林翠绿,叶片打着旋儿的落下。恰有丛竹子辟出个一人宽的间隙,遥遥露出不远处的水榭。
水榭没有挂纱,里头跪着个女子。
低垂着头,身形纤弱,模样看不太清。
但祝无执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温幸妤。
她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