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几日不见,你倒脾气见长。”
“是我太惯着你。”
温幸妤不予理睬,兀自坐着。
不一会,曹颂叩响舱门,恭敬道:“主子,水备好了。”祝无执嗯了一声,俯身想抱她起来,就见温幸妤忽然抬眼,哑声问道:“为什么非得是我?”
他愣了一瞬,旋即理所当然道:“你我相识多年,恩情互报,又同榻近两载,早已牵扯不清,这是缘分天注定。”
他怜惜的摸了摸她愈发苍白的脸,叹道:“你应该明白,我想要的,向来不会松手。”
听到此话,温幸妤只觉得荒谬,荒谬到她几乎笑出声来。什么缘分,什么天注定,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强人所难!她明白今夜真的躲不过了。她厌极了他这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她该怎么办呢?再软声软语哄他吗?
可前些日子靠假意逢迎逃了一次,如今被抓,祝无执定不会再相信她任何话。
思及此处,心中悲愤交加,她盯着祝无执,不管不顾,恨声道出心中所想:“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背弃恩义,你惨死牢狱也罢、上断头台也好,总之不管你下场如何,我都不该去救。”
不救,也就不会有这所谓的可笑缘分。不救,也就不会连观澜哥的骨灰都保护不了。
祝无执听了这话,神情微凝,怫然而怒,顿觉眼前这个女人冥顽不灵,万分可恶。
冷笑一声,只当她在口不择言说气话,阴着脸将人拦腰抱起,大步走到浴房。
浴房内水雾氤氲,暖香浮动,屏风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交颈鸳鸯。祝无执把人放下来,伸手去扯她的腰带。
温幸妤虽说心知躲不过,但事情到了眼前,闸刀要落下了,还是止不住的恐惧。
她颤抖着按住他解腰带的手,软了声线,戚戚哀求道:“真的不能再等等吗?”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你口口声声说缘分,就不能尊重下我的意愿吗?”祝无执手一顿。
其实他原本是打算娶妻后再正式纳她的,也算是给全她脸面。可一想到她戏耍他将近一个月,如此不识抬举,便觉得不必再给她颜面。他单手擒住她的双腕,另一只手解着她的腰带,不疾不徐:“跟着我不好吗?我有貌有权,过去也从未有过女人,你是第一个。更何况,你跟着我只会荣华富贵享不尽。”
“还是说,你害怕未来主母待你不好?"他安抚道:“你且安心,我会选个贤良淑德,有容人之量的妻子,不会让人欺了你去。”褪了她的男子直裰,拆了她的布巾发冠,解开她缠绕起伏的白布,露出曼妙无瑕女体。
灯火摇曳,水汽弥漫,他扫过去,只见雾中纤腰一握,雪肤白莹莹晃人眼,顿感喉咙发紧。
情绪稍愉,他也不乐意跟个木头成事,于是一面把人抱起来放浴桶里,一面解自己的衣衫,压着脾气劝:“我知你对我有怨,可你仔细想想,我这两年待你不好吗?”
“好好跟了我,我自不会亏待你。”
温幸妤凄然一笑,喃喃道:“好一个待我好,好一个不会亏特……泪水大颗大颗滚落,没入水中,她满心疲惫,闭上眼,不再挣扎。祝无执跨入浴桶,抱着她沐浴更衣,收拾妥帖后,又把人横抱到了鸳鸯戏水的床榻之上。
温幸妤心如死灰,任他摆弄,横卧榻上,望着朱纱鸳鸯顶,泪水涟涟,滴滴没入鬓发。
祝无执见她眸若含冰,无声哭泣,竟如覆雪春枝,倔强又娇柔。顿觉热气上涌,口齿生津。
怜惜之余,心里也发了狠。无论如何,今夜必须成就好事,他等不及了,也不愿意等了。
纵使她会恨他,那也无妨。得到了身,迟早也能得到心,他有这个信心。缚腕入罗帏,玉山压白雪。
纱帐落,春风起,雪山消融湿地漫,岸上桃花催,粉瓣颤,莺鸟啼鸣引蛇缠。
红烛照,纱帐晃,柳腰款摆四肢柔,香汗湿绫罗。檀口张,气息乱,青丝发尾相纠缠,红梅覆雪,鸳鸯绣被翻红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