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并不影响零式的自我意识。”更准确的说,是拥有强大能力的双月珏放大了刚刚“出生"的零式对于能量的贪婪与渴望。
拿走双月珏后,它就清醒了许多。
在大筒木羽衣的帮助下,破损的零式傀儡几息之间便恢复如初。大筒木朔彦和悔改后的零式一起去森林种树“劳改”。由于傀儡不会疲劳的特性,他们在短短几天内便成功修复了那片区域。之后,大筒木朔彦便带着零式傀儡去向众人道歉。他看向零式,露出鼓励的眼神。
零式傀儡果然学习到了传统艺能,标准地对夜雪鞠躬。“对不起,池田,大人。”
他说话时总是带着卡顿,仿佛和自己的嗓子不太熟的样子。在零式鞠躬时,夜雪戳了戳它的脑袋,故意道:“如果我不原谅你,你会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吗?”
她的力气没怎么收敛,零式差点被戳倒,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听到夜雪的问题,它愣了一下,随后呆呆点头。“这样啊…“夜雪拉长语调。
零式不明所以,但莫名有些紧张。
“为了防止你一直这样堵在门口,我还是原谅你吧。”虽然不太明白,但零式精准地捕捉到“原谅”二字,终于长舒一口气。它有些感动,说话都变流畅了。
“谢谢。”
“池田大人,是好人!”
哦,它还要谢谢她呢。
夜雪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假装刚才差点把零式戳倒的人不是自己。看到眼前的场景,大筒木朔彦不自觉扬起嘴角。零式有了自我意识,已经不能再单纯把它当作傀儡看待,他不能放任它不管。
这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始终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这些傀儡。
不知不觉间,它们代替了家人的位置,成为了他生命中重要的存在。在零式傀儡的道歉告一段落后,大筒木朔彦紧接其后。“池田大人,之前的事对不起。”
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最初对夜雪出手的事。“我不能单靠我个人的判断就将你定义为威胁,擅自想要除掉你。我太自大,也太傲慢了。”
他将早就制作好的白鸽傀儡送给夜雪。
“池田大人不需要原谅我,但请收下这个道歉礼物。”大筒木朔彦已经将双月珏搭载在白鸽的核心心中,可以为它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夜雪收下白鸽样貌的傀儡。
这只鸽子和之前那个有些不一样,似乎要更胖一些。不知道他哪里得来的自己会喜欢胖鸽子的印象。“无论如何,我都想在离开之前向池田大人说出我内心的想法。“大筒木朔彦眉眼弯弯道,“你愿意收下礼物,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关于他们下午就要回月球的事,夜雪也略有耳闻。地月往返好像不难吧?
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搞得跟再也见不到一样,但夜雪还是专业素养极高地猜测他想要一个有仪式感的告别。
好的,看在他帮她获取那么多羁绊点的份上,她就满足他的心愿吧!“嗯,我知道了。”
夜雪一边回应他的话,一边在背包里极速翻找。找到了!
她从身后掏出在这个世界代表友谊的花束,不由分说地塞进他的怀里,祝福道。
“要一路顺风哦。”
似是没想到夜雪会有这样的反应,大筒木朔彦愣了一下,呆呆地低下头,看向自己怀里抱着的捧花。
惊喜来的太突然,他说不出话,只觉得大脑好像宕机了。想到自己为池田大人制作的道歉礼物,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礼物完全不足以与之相匹配!
大筒木朔彦捏紧手指,第一次换了称呼:“夜雪,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吗?”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跳。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既期待又害怕。
“早就已经是了。”
听到夜雪毫不犹豫的回答,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大筒木朔彦心中升起。这份羁绊所带来的喜悦好似暖融融的阳光,将他的内心填满,令他感到一股由衷的满足与幸福。
大筒木朔彦扬起笑容。
原来,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直到身影消失在地月传送的光芒中,那抹笑容仍然挂在他的脸上,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