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周家婆媳的事在他们家属院附近稍稍打听就能打听到很多乐子,尤其是早些年住在一块,时常能看到周娄奶奶坐在地上大骂,周娄母亲气得红着眼眶却无可奈何。
有句话说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宋朗丽那个人自恃清高,她根本做不到像一个泼妇一样跟人吵闹,在周老太的攻击下她溃不成军,也是因为周老太的缘故,她希望自己的儿媳妇出身好一点,既能在周老太攻击时站在她那边,也能让自己这个当婆婆的拿捏住。
程荭其实可以投其所好,就算家境没法让宋朗丽满意,但她完全可以装出一副让宋朗丽满意的儿媳妇的样子,保证方方面面都让她喜欢,就和周娄说得那样,日子相处久了宋朗丽总会发现她的好。但她不想。
装得了一时,她装不了一辈子,也不愿意装一辈子。尤其是宋朗丽这个人很骄傲,一旦她发现自己被骗,那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和宋朗丽缓和关系,这不是她想看到得。程荭早就想好了,她选择一条长线。
现在宋朗丽不满意她没关系,一年后不喜欢她也无碍,哪怕三年五年哄不得她开心也不要紧,宋朗丽的不喜最多就是表现在冷淡上,既不是大吵大闹也不是动手动脚,无非就是绷着一张脸冷言冷语几句,她能忍受。只要其他人满意,不会阻碍她嫁进周家就行。程荭握着周娄的手,与他并肩慢慢往前走,她轻声道:“我还挺期待上门的那天。”
是真期待,那一天一定会有很多惊喜。
月末那天还没到,惊不惊喜也说不准,但江东阳这天晚上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蒋晨的判决下来了,他得坐十五年牢。”“该,他活该!"何泽兰恶狠狠说着,没两秒又捂着脸哭了起来,“程芬这会已经到农场了吧?也、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妈,我下、下个月去看、看她。“程华着急地绕着她转了两圈,跟着掏出兜里的钱,“车、车费。”
他已经攒下车费,下个月就去看看三妹,不让妈担心。江湛生抓住他的手,顿时皱起眉头,“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裂了这么大一个口子,肉都泡得发白了。”
何泽兰赶紧抬头,眼里积满泪水看不太清楚,她抹了把脸再望去,心疼得不得了,“怎么伤得这么严重,走走走,妈带你去卫生院。”任谁看了程华那双手,都以为他是从乡下来的。一双手和乡下老汉没差,满是皱褶,长满粗茧。靠手干活的他,双手有伤不稀奇,但这次伤得也太严重了,虎口处裂了好长一条,没出血,但边上的肉都发白起脓,一看就没好好处理过。“下次再有伤,你一定要去卫生院,这可不能忽视了。“何泽兰特别害怕孩子们生病受伤,当年就是因为家里的疏忽,觉得小孩感冒发烧不是什么大事,这才害了程华一辈子。
她这会脸色都有些慌张,“冯医生说过,受伤会感染,感染会发烧……你、你可不能再发烧了,快快……不不不,我得先拿点钱。”“不!不严、严重…“程华先将妈叫住,他没跟家里说就是不想把钱花在他身上,结果还没伸手就被江湛生拦住,“让她去,你妈因为程芬的事情绪一直低落,正好让她带你去卫生院,找点事做也能让他分分心。”江东阳也劝着呆大个,“对对,你也不想让何阿姨一直哭吧?”………“程华皱巴着脸,一脸的纠结,既不想花钱又不想让妈掉眼泪,感觉好难选啊。
江东阳憋着笑,“谁让你自讨苦吃,碎石的活都敢接,真不怕把自己累垮了。”
他是一个懒货,他这个便宜弟弟就是那种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的老黄牛,偏偏也没人压榨他,他倒是自觉得很。江湛生皱起眉头,“碎石?你怎么跑去干这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