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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2 / 3)

石路往正院走去。

只是刚到书房门口,便见侍书抱着把剑倚靠在门框旁,似乎在与人说话,“我就想不明白,郎君这些年为江家这样周旋,有几次还险些丧命,才保住江家,身上伤痛早就……如今又挨了一箭,这——”

随后便是一声沉重而无奈的叹息。

周元窈有些怔然。

是啊……她记得从前有小婢女说漏了嘴,那姑娘怎么说的来着?

【郎君少时丧母,当时是亲眼见着大人为城中百姓计,亲手射杀夫人的,从此郎君便越发孤僻冷漠,人也不爱说话了。】

所以是他将自己的心锁起来,露出尖锐的利刺护着自己,凡事多想三分,隔绝后患,不是夫君无情,而是……

周元窈缓缓抬起眼帘,心中隐隐升起一个猜测,是被伤后的下意识怀疑?

意识到这件事后,周元窈眉头却也没舒展开几分,可心底里却悄悄解开一个困扰她最大的结。

当年她与江与安也算青梅竹马,他会给她摘花、烹茶,也会为她挡下母亲的责罚,至今他背上的鞭伤都未曾消下去。

没事的……既然夫君封闭内心不肯爱,她在他身旁陪伴他、照料他,终有一日他会对她敞开心扉的。

“夫人?”

正想着,耳边便传来一声带着疑惑的男声,“您怎的过来了?”

侍书连忙站好,“可要属下通传一声?”

周元窈微微颔首,“有劳。”

书房里烛火微微摇曳着,江与安静静坐在案桌前,如上次一般,将那间木格用青瓷瓶掩着,又将一张宣纸卷起来藏到木格后。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清缓的脚步声在书房里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熟悉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让他只得摁住书案撑着身子。

“夫君!”周元窈似乎听到他这边的异样,连忙快步向他走过来,她的手碰到他后背时,江与安愕然,身形一顿。

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抽回来。

夫君不会愠怒吧?

只见昏黄的烛光下,江与安的脸色显得有一丝缓和,只是他尚未开口说些什么,便见周元窈身侧的烛台竟摇摇欲坠,有将倾之势。

江与安眼疾手快将她拉过来护住她。

“嘭!”

一声响,烛台径直倒在地上,那原本还在燃烧的蜡烛被这样一摔,火苗都剧烈摇晃着,险些熄灭。

周元窈被江与安护在怀里,在他怀中甚至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极为有力,竟带得周元窈自己的心跳都愈发快起来。

“你可有事?”江与安问。

她摇摇头,轻笑一声道:“我没事,多谢夫君。”

只是他方才将她揽过来时,衣袖不慎剐蹭到书架上,如今袖子上已经有条狭长的划痕,分外明显。

“有事待会再说,我先去更衣。”江与安淡淡开口,旋即松开她,将她推开,转身离开书房。

周元窈便只能坐在一旁的绣墩上等待。

而书房外,江与安却并未走远,他一推门出来,便抬步走向一旁的厢房中,静静等着这次的试探大戏开场。

不消片刻,他便换上另一套玄色绣云纹圆领袍,估摸着差不多后,便推门回到书房。

周元窈见状连忙从绣墩上起身迎过来,江与安不动声色地迈步走过去,与书架擦肩而过时,便见那木格里的一卷宣纸早已不翼而飞。

周氏,真是没让他失望。

他走到书案前坐好,“找我何事,说吧。”

“前几日周府一事,夫君可是与祖父他们有何误会?”周元窈小心翼翼问道。

“是误会。”江与安淡淡道,翻开一本策论放在桌上,“已经说开,夫人不必担忧。”

这话令周元窈喜出望外。

果然,如此便好,她也不必再夹在两边左右为难了。

“还有一事你上次求的人手,我已吩咐好,出去后,你同侍书说一声即可。”江与安顿了顿又道,“还有个会武功的丫鬟,你也一并带走。”

听着夫君如此对自己的事上心,周元窈说不高兴是假的。

“多谢夫君!”

江与安望着她如同撒满碎星般的眸子和笑得弯起来的嘴唇,心却一点点沉到最底部。

只盼这次的监视能抓住些有用的把柄。

可江与安胸口的疼痛却再次卷土重来,猝不及防,喉咙一阵腥甜,便又吐.出一口血来,触目惊心的鲜红在地上绽开,直令人心惊。

“夫君!”

周元窈虽有些怕血,见血头就有些晕沉,可方才江与安如此关切,她还是想上前替他擦拭去唇边的鲜血,再将药找出来给他服下去。

见她离自己近在咫尺,江与安隐匿起来的仇恨便有些收不住。

只要一掌,就能让她去给母亲陪葬,这些年的仇便终于能报了。

只要一掌……

“夫君?”周元窈又问道。

江与安这才回过神来,将眸中的杀意收起来,“没事,夫人不必担忧。”

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周元窈还是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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