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新想法,没几日就淡了,不必理会。可宋星糖不同,她同样也好奇心旺盛,见着女儿天天忙得见不到人,她抓心挠肝,想知道宫外有什么好玩的在勾着女儿。可无论是兵器还是饰品,都不必大费周章去宫外去学啊。她大可以禀明父皇,去工部学习,那地方汇聚了全国的匠才,不比她无头苍蝇似得满城乱转要好得多?
还是说,她做这些事要瞒着父母兄长,不能叫人知道?谜团越来越大,宋星糖无奈,只能去求助沈昭予。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然而沈含漪主意正,软硬不吃,就算面对父亲,也丝毫不退缩。颇有昔年怀王殿下谁也不服、遇强则强的气质。唯一能管住她的就是兄长,可沈澹宁对她无底线纵容,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沈澹宁一概不予追究。
一日又一日过去,沈含漪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越来越兴致高昂。“公主打了一双玉佩,奴婢趁公主睡着,悄悄偷了出来。”乳母嬷嬷连忙双手奉上,交到宋星糖的手里。“你瞧,做得还挺好看呢。"宋星糖惊喜道,“女儿做了一对,会不会是给我们的?”
沈昭予睨一眼,意义不明地笑了声,“她心里眼里怕是只有她的兄长,哪轮得到我们。”
宋星糖歪头一想,“也是,他们兄妹感情好。”这般想着,眼底流露出不舍,感慨道:“女儿亲手做的哎,想要。”沈昭予”
他拿过玉佩,仔细端详,手指在玉器的表面摩挲,笑道:“我也会,糖儿若真想要,我做一个送你,如何?”
宋星糖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不过很快眼尾弧度又落下去,“要是一一也能像你一样大方,就好了……”
沈昭予略作思忖,“那我让她送你一个。”宋星糖连连摆手,“罢了,莫要勉强她,你做的我也很喜欢,足够了。”男人笑着将她拥入怀,唇贴到耳侧,正要好生缠绵一番。怎料殿外总管太监忽然低声禀报,太子求见。宋星糖靠在沈昭予怀里,面露疑惑,与他对视一眼,同样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
宋星糖道:“真是奇了,阿宁从不在这个时间外出。”现在恰是正午过后,沈含漪每日要午睡,沈澹宁则是会把自己关在藏书阁中,风雨无阻,雷打不动,什么都阻碍不了他读书的脚步。他这个时间只会与书相伴,最讨厌和人打交道。宋星糖迷茫地呢喃道:“难道是出了大事?”儿子难得主动上门,必定是天大的要紧事。夫妻俩纷纷整理了凌乱的衣裳,命人请太子进来。沈昭予坐在书案后,宋星糖则坐在他对面的榻上。殿门推开,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
素来沉稳得体的大儿子,今日却脸颊微红,气息不稳,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
宋星糖惊得起身,几步跑过去,要拉他起来,拉不动,就陪着他跪坐在一旁。
她注意到儿子眼尾微微泛红,神情仓惶委屈,衣裳也有些乱,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一颗心紧紧揪在一起。
她忐忑地放轻呼吸,小心翼翼地唤他:“阿宁,出什么事了?是……谁欺负你了?”
宋星糖说着,又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昭予。他们这个儿子,自打出生就没太多的喜怒变化。他可是个不小心被妹妹打伤,都不吭一声,只默默捂着伤处的孩子。这十年中,他们也给他看过不少大夫,生怕他这封闭沉闷的性子会有损身心。
幸好并无大碍,想他天性如此,强行纠正或许适得其反,便由着他去了。今日的情绪起伏之大,前所未有。
沈昭予默默不语,显然眼前的状况同样出乎他的意料。沈澹宁平复着呼吸,先行了礼,才道:“儿臣方才路过御花园,遇到个……怪人。”
沈昭予眉头微蹙,“今日有谁入宫?”
“回陛下,几位太嫔的寿辰都集中在这个月,皇后娘娘特许她们的家人进宫探望。”
宋星糖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嗯嗯,是有这回事。”宋星糖好奇道:“你见到哪家夫人了?还是哪位姑娘?可这怪人……能被沈澹宁称怪的,得是什么人啊。
沈澹宁似乎回忆起什么难堪的事,整张脸都漫上一层红晕,“有、有位姑娘,忽然跑过来把我拦下,说我骗她,质问我何故失约,她说……说空等我半日,很是伤心,还说……<1
宋星糖追问:“说什么呀?”
“她问我是不是不想和她好了……“沈澹宁闭上眼,难以启齿般,咬牙道,“她还拉我的手,抱我的胳膊…
说着,整张脸都红透,委屈巴巴地把手往袖子里缩,似乎生怕再被人给捉了去。
宋星糖”
天呐。
竞有人敢在光天化日调戏太子。
他们这儿子,性子冷淡得别说是和其他女孩子说话,就算是与他有些交情的那几家公子,谁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都很不愿意。这回竟被某家姑娘抱了手臂。
尴尬又漫长的死寂。
宋星糖咳了声,忍笑道:“儿,你是不是背着爹娘,看上哪家小姑娘了?”沈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