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的玄鸟卫士卒将会被郑均运回大后方,负责按照玄鸟卫的方式培训新兵,将玄鸟卫这种培训方式真正纳入自己的麾下。
这就是郑均的想法。
随着郑均一声令下,骁果军与沧刀军如潮水般朝溃散的玄鸟卫残部压去。落日余晖下,战场被染成血色,铁甲碰撞声与喊杀声交织成一片。
数十名玄鸟卫老兵背靠断戟残戈结成圆阵,甲胄上的赤凰纹路已被血污覆盖,却仍高举断裂的长戈嘶吼:“赳赳老秦,死战不降!”
“秦王与妖魔为伍,弃汝等为敝履,何故为其效力?关中秦地多壮士,待平逆贼,尔等荣归故里,也是极好!”于慎发声劝道。
“从军打仗,不管这些,只管杀敌!”
一名独臂的玄甲老兵冷哼一声,厉声喝道:“我等宁死不降,尔等只能得到我们的尸首,绝对不会得到活着的玄鸟卫正卒!”
听闻此言,骁果军陌刀手当即以三丈长的陌刀组成刀墙推进,为首的校尉冷喝:“杀!”
刀光闪过,圆阵瞬间崩解。
独臂玄甲老兵突然暴起,想要冲杀过去,但随即被五把陌刀同时贯穿胸膛。
不多时,不愿投降、拼死反抗的玄鸟卫士卒便被屠戮殆尽。
而差不多同一时间,西北角的三百名玄鸟卫士卒在一尊外罡将领的带领下,集体抛戈,为首的外罡队正跪地高举兵符:“我等愿为大都督训新军!关中铁骑的阵列之法、焚血秘阵的催动口诀,皆可献上!”
见另一旁的玄鸟卫士卒投诚,于慎大感意外,飞遁而去,问其缘故。
那外罡将领闻言,当即道:“三年前征西狄时,我等拼死血战,宁死不降,是为中原人厮杀,如今都为中原人,先前战阵之中各为其主,如今战殁,又缘何要送死陪葬?”
于慎闻言,大感意外,同时也略显尴尬。
毕竟从成分上来讲,他是北戎出身。
虽然祖上记载,说什么是中原逃难来的……但无论怎么说,确实有北戎生活经历。
不过这种尴尬的念头一闪而过,于慎轻笑道:“好,不愧是中原好男儿,不过还请诸位帮我劝一劝那些不愿降的兄弟,大都督有令,降者不必参与后续对秦王征伐,只管练兵!”
“是!”
那玄鸟卫外罡将领拱手称是。
战场上其实十分混乱。
毕竟有十万多人被打乱,在紫阳郡到处乱糟糟的逃窜。
因为玄鸟卫的待遇不错,甚至有一些岚州的溃兵想要扒了战死的玄鸟卫甲胄,冒充玄鸟卫来滥竽充数的投诚,但奈何无论是修为还是习俗都和关中老秦完全不符,总会轻易被识破。
而后方定秦军、岚州军、博州军等兵马也慢慢与郑均汇合,收拢这些溃兵降卒。
至于鲜卑铁骑,乃是此行最为郁闷的部队。
原本的计划,是鲜卑骑兵突袭到后方,来阻止溃兵南逃。
但溃兵的数量有点太多了,根本估计不过来,甚至可以说他们根本绕不过去,到处都是溃兵。
而骑兵,又无法有效的俘虏士卒,便只能在战场上乱逛,将一切还有反抗能力与反抗之心的敌军集中绞杀而已。
暮色渐深时,许厚捧着竹简来报:“大都督,已经统计清楚了,此战俘获玄鸟卫两千四百余人,其中主动归降者唯有八百余人,已单独关押;缴获完整赤凰戈七百柄、阵图三十卷。”
郑均闻言,微微颔首,接着问道:“岚州兵呢?”
“岚州兵俘获六万余人,统计尸首时,此战大概斩首五万人,逃兵不计其数,算不过来。”
许厚轻咳道:“至于玄鸟卫,统计了一番,应该有两万一千余人被斩,还有六千余人,应该是跟着退兵一起逃回去了。”
郑均闻言,不由叹息一声,接着问道:“我军损失如何?”
“定秦军战殁三千余人,博州军此番损失最大,渡河之时被河水卷走、敌军射死一万八千余人,岚州军死伤七十三人,是为搭建浮桥之时,敌有一名外罡将领发狂,突然杀之后方,斩杀所致。”
许厚继续汇报道:“沧刀军,死伤两千一百人;骁果军,战殁一万一千人。”
听到了这等消息之后,郑均不由呼出一口气。
损失最大的,其实是骁果军。
毕竟效果军的士卒含量可不是博州军可比的。
博州军死伤,最重的乃是跟着陆续从五光郡来的五光郡郡兵,他们的死伤在郑均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但骁果军,郑均不是那么可以接受。
都是自己嫡系精锐啊!
这死伤毋庸置疑,都是在和玄鸟卫硬碰硬的时候被波及,以及后续追击玄鸟卫残兵的时候,单打独斗被斩杀的。
郑均问道:“府库还有银子吗,抚恤可有压力?”
“额……”
许厚闻言,略显沉默之后,委婉的提醒郑均:“大都督,博州军多为五光郡郡兵伤亡,五光郡前番时间被那叛贼杜惠攻占,杜惠在五光郡多遭杀戮,所以……”
“至于沧刀军、骁果军士卒中,虽有军士立功得爵,但您也是清楚的,两军士卒原本多为流民,早就已经家破人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