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住宿问题,并且要回家准备一份厚礼,择日拜访郑均。
蔡府。
朱漆大门前,青石台阶被洒扫得一尘不染,两侧家仆肃立如松。
檐下新挂的鎏金灯笼在暮色中微微晃动,将‘蔡’字徽记映得流光溢彩。
府内中庭,郑萍正与周浦低声交谈,不时望向大门方向,眉宇间难掩喜色。
姐姐、姐夫早就被蔡家以‘黑山城小,担忧宵小行刺’为由,请到了博州城中。
“阿弟如今威震岚州,听说已经被皇帝陛下信赖,封了侯呢!”郑萍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闪着骄傲的泪光,“当年在平章郡时,谁能想到今日,若父母泉下有知……”
周浦轻握妻子的手,刚要接话,忽听前院传来一阵骚动。
侍女们小跑着穿过回廊,鹅卵石铺就的甬道上响起杂沓脚步声。
蔡安筠一袭藕荷色襦裙从内院转出,发间金步摇随着急促步伐叮当作响,身后跟着卢清仪与杨潇。
“夫君到了?”
蔡安筠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却在瞥见廊下阴影里的李昭婉时骤然收住脚步。
这位永昌皇帝赐婚的韩王郡主正攥着帕子站在石雕旁,杏色裙裾被晚风吹得微微翻卷,明明想上前却又别扭地别过脸去。
卢清仪见状轻笑,故意提高声音:“听闻大都督在岚州地脉闭关时,岚州的那些世家,一个劲儿的想要巴结大都督,送了不少美人儿过去。”
她眼角余光扫向李昭婉,果然见那丫头耳朵动了动。
杨潇会意,顺着话头道:“可不是?那些世家送的美人儿连院门都没摸到,就被亲卫当成细作捆了……”
杨潇、李昭婉、卢清仪,这三人在岚州战役开启之后,便转移到了博州这个安全的大本营看护。
来此之后,蔡安筠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妒意,卢清仪、杨潇也都是出身世家大族的聪明人,自然也懂得该如何拉近关系,因此这两个月的功夫,倒是姐妹情谊融洽。
只有李昭婉有些别扭。
毕竟是曾经的清宁郡主,为人颇为傲气,与郑均有了实处之后,也短暂迷茫,接着便颇为认命,在打听了一番郑均的功绩之后,觉得也还不错,与这等豪杰厮守,也不枉此生。
只不过郑均除了那一夜之后,忙于征战,再也未曾见过,倒是让李昭婉有些小小的不悦。
正说着,府门处突然传来铁甲碰撞声。
郑均玄色大氅挟着夜风卷入庭院,刀鞘上未散的煞气惊得灯笼火苗齐齐一颤。
他目光扫过众人,在触及李昭婉瞬间明显顿了顿,小郡主慌得把帕子绞成了麻花,却还强撑着昂起下巴。
韩王郡主。
这个身份很关键,如今我和永昌皇帝的关系微妙,不知道能否通过李昭婉为跳板,和韩王接触一下。
毕竟,我可是韩王殿下您的女婿呀!
如果永昌皇帝要对我动手,那我永远支持我的老丈人韩王当皇帝!
郑均心中顿了顿之后,立马看向主位。
“阿姐。”
郑均先向郑萍郑重行礼,起身时袖中滑出个锦盒,当即道:“岚州产的安胎玉,地脉温养过,来时急促,不知阿姐有孕在身,只能仓促寻了此物,还请阿姐勿怪。”
“阿弟还记得姐姐,阿姊便知足了。”郑萍也是笑了笑,接着便道,“阿弟也需努力,四个弟媳若是一直未孕,小心别人传闲话。”
郑均尴尬的笑了笑,轻咳道:“我会多努力。”
说罢,郑均又转头看向周浦,挑了挑眉,当即笑道:“姐夫气色不错,看来博州盐税没少贪啊。”
满院顿时哄笑,周浦涨红脸连连摆手。
这玩笑话冲淡了初见时的肃杀,郑均这才走向蔡安筠。
年轻夫妻目光相接,千言万语都凝在彼此交握的掌心里。
卢清仪忽然轻咳:“夫君,小郡主给您绣的平安符。”
宣州卢氏培养出来的嫡女,自然要懂得当前局势。
不同于杨潇、李昭婉。
卢清仪有一个强大的娘家背景,宣州卢氏虽然一直没什么动静,但情报往来很是明显,各地都有卢氏的投资。
因此,卢清仪很显然是知晓郑均如今和永昌皇帝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
因此,李昭婉这个韩王郡主,则是尤为重要了。
因此,卢清仪才会在这么不合适的期间,冒着得罪蔡安筠的风险,提醒郑均也要关注一下李昭婉。
“谁要给他!”
李昭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转身就要跑,却被杨潇一把拉住,然后将荷包递给郑均:“夫君,昭婉妹妹的性子您也是知晓的……”
杨潇最为低调。
毕竟杨氏的处境有些不对,她不能给郑均提供太大帮助,所以只能提供情绪价值了。
郑均看着递到眼前的荷包,歪歪扭扭的针脚里还掺着几根金线,显然是拆了重绣多次的痕迹。
李昭婉见状,不由轻哼一声:“谁让你三四个月都不回来,哼,如今今州局势胶着,我父要是赢了,看他如何处置你。”
看到这荷包和李昭婉如今的状态,郑均不由乐了,接着便单手把炸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