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金城郡的轮廓已隐约可见,李伸却忽得感觉到大地在微微颤动,便抬目望向四周,不由轻笑一声:“全军准备备战,那郑均竟然真来了。”
而听到了晋王李伸的话语,周围亲兵不由一怔。
他们没感觉到敌军的身影啊?
不过此乃晋王的吩咐,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立马安排下去,准备布阵。
“全军披甲!”
“快快快,全军披甲!”
“……”
而与此同时,金城郡外三十里,秋日的暮色已染红天际。
郑均立于一处高坡之上,远眺前方蜿蜒如蛇的镇西军队伍。
两万骑兵已悄然完成合围,如同潜伏的狼群,只待猎物踏入最后的陷阱。
“丞相,魏将军的前锋已切断敌军退路。”
独孤愿低声禀报,手指向远处升起的狼烟:“晋王的三万大军,已成瓮中之鳖。”
郑均微微颔首,目光如电扫过战场。
他注意到镇西军虽长途跋涉却阵型不乱,中军那杆‘晋’字大纛下,一道白衣身影格外醒目,见此情况,郑均不由道:“看来这晋王已经发觉到事情不对了。”
“传令下去。”
郑均的声音冷峻如铁:“魏权率五千骑冲击左翼,独孤景率五千鲜卑突骑冲击右翼,其余人马随我行动,直取中军。”
“诺!”
战鼓骤响,惊起漫天飞鸟。
而在郑均下达命令之后,魏权率先发动攻势,三千铁骑如洪流般冲向镇西军侧翼。
马蹄踏地之声震耳欲聋,骑兵手中长矛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敌袭!”
镇西军中响起尖锐的号角声。晋王李伸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冷笑:“来了。”
虽然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但他并没有想到郑均竟然来的这么快。
一念至此,翻身下马,白衣无风自动,腰间古剑‘铮’的一声自行出鞘三寸。
“结铁壁阵!弓弩手准备!”
训练有素的镇西军迅速变阵,前排盾牌重重砸入地面,后排长矛如林竖起。弓弩手拉满弓弦,箭矢斜指苍穹。
“放!”
千箭齐发,破空声如蜂群嗡鸣。
“变阵!”
魏权大喝一声,骑兵阵型忽变,前排举起包铁圆盾,箭矢叮叮当当落在盾上。
不过,如此仍有数十骑中箭落马,但冲锋之势不减反增。
“轰!”
骑兵洪流狠狠撞上盾墙。
战马嘶鸣,盾牌碎裂声不绝于耳。
魏权手中长刀横扫,一道青色刀气斩断三面盾牌,身后骑兵趁机突入缺口!
与此同时,独孤景率领的鲜卑突骑已杀至右翼。
这些草原骑手在马背上弯弓搭箭,箭矢专取军官咽喉。
“保护王爷!”
副将郭仪横刀立马,亲兵迅速结成圆阵。
然而一道白影却从阵中冲天而起,晋王李伸脚踏虚空,元丹武圣的威压如潮水般扩散开来。
“郑均。郑丞相!既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战场为之一静,连厮杀中的士兵都不由自主放缓动作。
高坡上,郑均轻笑一声,身形骤然消失。
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半空,与李伸隔空对峙。
两人之间的空气因真元碰撞而扭曲变形,隐隐有些焦灼了起来。
“晋王殿下远道而来,郑某特来相迎。”
郑均拱手,语气却无半分敬意:“不过,太祖皇帝令尔镇守杞州要地,非诏不得擅离封地,晋王殿下,你这是……”
李伸目光微凝,注意到郑均周身流转的九轮烈阳虚影。
“原来是熠日流光啊……”
李伸酷爱读书,自然是一眼认出了当年前虞皇族的传承神通,目光逐渐冰冷:“当初父皇杀尽天下虞朝皇族的决策,果真正确!如今竟然又出了你这祸害。”
一语言毕,李伸腰间古剑完全出鞘,剑身竟无锋刃,通体如玉!
话音未落,李伸一剑刺出。
看似平平无奇,却引动天地元气,剑尖处空间竟出现细微裂痕!
郑均面对李伸的剑锋,龙渊刀骤然出鞘,青金真元如怒涛翻涌。
郑均只是微微侧身,便避过那道看似平淡却暗藏杀机的剑气,刀锋划破长空,带起九轮烈阳虚影。
“李伸!”
郑均出言大笑,声震四野:“你也配提太祖?当年偷情太祖嫔妃的腌臜事,满朝文武谁人不知?”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三万镇西军士卒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李伸儒雅的面容瞬间扭曲,手中玉剑‘铮’地一声颤鸣。
“放肆!”
李伸白衣鼓荡,周身浮现出万千金色文字,正是儒道至高心法《春秋正气诀》的显化。
那些文字在空中凝结成‘礼义廉耻’四道古篆,朝着郑均镇压而下。
郑均不避不让,‘熠日流光’全力爆发,九**日虚影与金色文字轰然相撞。
“轰!”
一声巨响,气浪来袭,爆炸的气浪将地面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