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接着就是关心的问候:喂,是老大姐来看闺女吧?
符英回应道:“是是是,我妈来看我,第一次。”
来者就是罗老师。他立即问:刚才那位先生怎么走了,午饭都不吃了。”
符英说:被我妈撵走了。
符母说:我是撵走的,是他自己该走的,他李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符英说:他李家人哪里得罪你了,你那么恨他们?
符母说:不是只得罪我,是得罪了你家里不少了,他李家那些人,大大小小的,自认为是街上的,不得了,看不起我们乡下人,你还蒙在鼓里,啥子都不晓得,我就是来告诉你的,这亲事该算了,不能再拖了。
老罗听出是符家人的家事,便说:老大姐,你们好说好商量。就边说便撤退,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住,不再出门来。
老罗一句话提醒了符英:自己的母亲也是为自己好,有什么以后再说,这么远上来,不容易,汗水打湿了内衣,先拿出自己的内衣给母亲换下,拖久了,老年人会感冒的。先把饭煮好,招待一下老母亲,让她把气消了,心平气和地谈一次话。
原来母亲是专门上来关心女儿的婚事的。李家人得罪符家人在先。她这样想:母亲在李家那里受了冤枉气,出口气也没有错。
一顿午饭吃了,时间就不早了。母亲说回家,符英没有答应,留她住一夜,第二天早上走,越走月亮,山路走起安全些。母亲就这样安心住下来,等符英那一节化学课上了,就好好陪她在附近转一转,看看这高山的蓝天白云跟坝头有什么不同。
黄昏时候,我们村的三位老乡一同上山了。先是李老师过来,约我走,我把老幺喊起,一起上路,到了河坝坡坡上,我们又叫起在家一边陪母亲说话,一边看着厚厚一本书的覃校长,登山进学了。
这是我们村三人第一次人凑齐进学,所以,我们显得特别亲切。还忘记说,覃校长以前还跟李老师是亲戚,覃老师以前跟李老师的妹子李芳老师耍过几年朋友,都差不多谈婚论嫁了,却因覃老师分配到山上,造成与李芳两地分居,让李芳提出了分手,这可把覃老师气得不行,感叹说: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现实呢?
李老师家没有想到,覃老师到我们学校任书记兼副校长,成了李老师和我的直接上级。但过去的事情就算过去了,覃老师和李老师都没有计较,一般都不提起那段不作数的姻缘。
我们走进学校就到了吃晚饭时间,听见食堂的女师傅摇铃子,还边喊:老师们,吃晚饭了!吃晚饭了!
我们把各自行李放进宿舍,都去吃饭了。我们看见符英老师后面跟着一位老人,我去过她老家,认识老人,她就是符英老师的母亲,我跟覃校长和李老师介绍了老人,他们都跟老人打了招呼。
我听见符母有些吃惊地说:这么年轻就当校长了,不简单啦。这语气带有赞美与欣赏的意思。可覃老师谦虚地说:老人家呀,我也不年轻了,都快三十岁了。
符英老师用眼神示意母亲说:老年人吃饭就吃饭,话不要那么多。符母就没有再说下去。
不一会儿,我们教师食堂就坐满了人,边吃饭边议论。估计焦点话题就是符英老师的母亲来山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晚上,学校被夜幕笼罩着。我对面是老木楼,二楼的中间位置就是符英的宿舍。夜深了,她那宿舍的灯没有关闭过,估计符母与闺女有说不完的话语。
第二天有传闻:老罗找到桂校长,说符英可能要与那李站长黄了,请桂校长出面,跟老覃提亲,把符英介绍给覃校长。老罗分析得对,看见符母对老覃第一印象不错,应该有戏唱,出手一定要快准狠,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这件事被符英的邻居老罗说得有理有据。他跟老桂分析的也很靠谱:符英老师是孝女,老娘在自己守寡多年把闺女拉扯大不容易,老母对闺女的影响强过任何人,她又是孝女,对母亲的提议会认真考虑的。
老桂先征求了覃校长的意见,说自己对小符印象不错,只要她愿意跟那李站长摧了,自己愿意跟她交朋友,深入了解。
老覃在桂校长提过之后第一时间来问过我:你以前跟符英是同学,应该比一般人更加了解她。叫我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我对覃老师很诚恳,也实话实说:她人很能干,工作认真,上进心强,学习刻苦,质朴善良,不足就是家庭复杂。还有就是她以前不善于跟人交往,给人一种孤僻冷傲清高的印象,这跟她的出生和成长环境息息相关。现在她弥补了一些不足,变化有些大。人无完人,这些小小的缺点,不足以掩盖她闪闪发光的金子般的个性特征。她已经很不错了,是学校当之无愧的女强人。
我原以为覃书记是在考察符英入党,来问我的看法。要不是李老师跟我提起学校近日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关于符英与老覃的,我确实也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