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声音中带着哽咽。
齐艺悦也确实成功了，自从这栋楼开始闹鬼，真的没人敢靠近了，连撬锁的都少了，直到今天。
真相摊开，简单又沉重。
一个被谋杀的女孩，复仇后却被自己的怨念反噬，变成了如今这幅恐怖模样，她无法解脱也无法控制，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保护别人，也囚禁自己。秦淮看着地上那个扭曲的身影沉默了。
姜楚绪也没说什么，过了几秒她环抱的手臂终于放了下来，她拍了拍小黑的头：“行了，收着点。”
小黑不满地“喵"了一声，但还是收敛了身上的威慑气息，那股让鬼魂战栗的压迫感减弱了许多。
齐艺悦颤抖的幅度明显小了一些，虽然依旧蜷缩着，但那种极致的痛苦似乎缓解了。
姜楚绪走到了齐艺悦旁边，接着蹲下身，她没有直接触碰，只是隔着一点距离看着齐艺悦。
齐艺悦模糊的面孔似乎努力想抬起来。
姜楚绪确定了校服鬼说的都是真的。
“行了，仇也报了，人也吓跑了，该干的都干完了，我送你们走得了。齐艺悦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发出更加痛苦的鸣咽，像是在抗拒什么，又像是在挣扎。
“那混混死有余辜，不算无辜。"姜楚绪继续说道，声音清晰，“你沾了他的血被怨气反噬，是代价，但你守住了底线，没害无辜，这很难得。”随着她的话语，柔和的力量开始冲刷齐艺悦身上的怨气和血气，齐艺悦扭曲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声音，似乎正在被一点点扳回正常的位置。她模糊的面孔也渐渐清晰了一些，显露出一个年轻女孩苍白的侧脸轮廓。一声压抑了许久的悲泣终于从齐艺悦口中逸出，是充满了悲伤和解脱的哭L。
齐艺悦的身体彻底舒展开来，她不再是爬行的姿态，而是静静地悬浮在离地半尺的地方。
她朝着姜楚绪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没有言语，但那姿态充满了感激。然后，她的身影又转向校服鬼的方向，轻轻地点了点头。校服鬼也作出了回应，他叹口气，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彻底消失。“你不走吗？”
姜楚绪回头看校服鬼，校服鬼呆呆地指了指自己，似乎是在问他也能走吗？校服鬼的身影显得有些局促，他飘忽的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走。”
反正送一只鬼也是送，两只也一样，姜楚绪顺手也把校服鬼送了。这校服鬼是意外死的，而且也从来没害过人，送下去更轻松一点。整个五楼彻底安静下来，阳光终于透过窗户洒进来，墙壁上的白霜早已融化，只留下深色的水渍，之前那种令人窒息的阴森感荡然无存。秦淮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解决了？“秦淮的声音还有点干涩。
“嗯。"姜楚绪应了一声，弯腰把正无聊舔爪子的小黑捞起来，“走吧。”她抱着猫，转身就往楼梯口走，脚步轻快。秦淮赶紧跟上，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五楼走廊，阳光将那里照得一片暖黄，再没有任何诡异的身影。
困扰学校的红衣女孩和窗边男孩，就这样彻底消失了。走出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秦淮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锁好门，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姜楚绪，阳光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姜小姐，"秦淮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平稳，“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让您费心了。”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姜楚绪没什么表情的脸，决定再试一次，“您看现在也到饭点了，我们学校食堂的糖醋鱼连市里美食频道都来拍过，要不…?姜楚绪伸懒腰的动作停住了，她放下手臂，转头看向秦淮，清亮的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像是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然后，她的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了她怀里的小黑身上。小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仰起小脑袋，猫眼亮晶晶地看着姜楚绪，鼻子还轻轻嗅了嗅空气，仿佛在寻找鱼的味道。
“你吃不了糖醋鱼，你就看着我吃吧。”
姜楚绪这话一出，秦淮心头一跳，他几乎是瞬间旧反应过来了，喜悦涌上心头。
他立刻接话：“没问题，而且食堂阿姨们都很喜欢猫，给小黑准备一份新鲜的鱼肉绝对没问题。”
姜楚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抱着猫就朝着教职工食堂的方向走去。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脚步似乎比刚才更轻快了一点。秦淮赶紧跟上，走在她的侧后方，他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对了姜小姐，能不能加一下您的联系方式，万一以后再有什么不太平的事情，我们也好及时联系您。”
虽然秦淮觉得再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很小了。姜楚绪脚步没停，只是侧过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清清亮亮，秦淮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在她面前简直无所遁形。他心头一紧。却见姜楚绪已经转回头，随口报出了一串数字：“号码是这个。”秦淮强压下上扬的嘴角，赶紧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输入那串数字，发送了好友申请。
姜楚绪赶在晚上七点之前回到了小院。
姜衡哲手上拿着手机，看样子又是有任务了。他转头看了一限，随后对着手机那头道：“行，我问问我徒弟有没有时间。”
这在姜楚绪看来就是姜衡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