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苍龙基地的路上，九万依然坐副驾。
许昊在后座，山君随着车跑。
九万偶尔看看顾凌华，深海蓝，幽远而深邃，很美。
再不多看几眼，回去就看不到了。
她是会再来苍龙军区，但顾凌华一定能活着吗？万一哪次出任务时死了呢？
顾凌华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忽然问道，“帅吗？”
九万：“帅。”
这小伙子身高腿长，军装笔挺，浓眉大眼，面部轮廓硬朗分明，以人类的审美观来看确实很帅。
顾凌华还是没扭头看她，微笑道，“喜欢帅哥就留下来，款式很多，可以看个够。”
明知她不会留，还是想多一句嘴。
他现在已经不再误会她对自己有意思，因为，在军区时，她也用同样的目光看过另外几个人。
九万：“不了。”
顾凌华：“为什么呢？”
她如果加入军区，若干年后，肯定也是位手握重权的将军。
要是放不下朱雀基地，大可搬迁到附近的苍龙基地，以她的实力，将整个朱雀基地安全护送到北方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她需要帮助，只要说一声，上头肯定会派出军队。
为了招揽她，军区愿意付出极大的代价。
所以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不来。
南方到底有谁在啊？
九万：“因为我有我的使命。”
于她而言，有技巧地收拾岺子维，摧残他的心和身，完成苦主柳墨青的心愿才是主业，其它全是副业，顺带着的。
过了好半晌，顾凌华才道，“对，我们都有自己的使命！”
新的家园、新的秩序建立起来之前，不敢谈个人私事。
许昊：“……我是不是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
顾凌华立刻否认，“没有！”
许昊叹道，“顾营长，我还没说是什么秘密呢，也没说这秘密是你的。不要激动哈！此地无银三百两，没听过吗？”
这段时间，他跟顾凌华也算熟悉，因此敢跟他开玩笑。
顾凌华：“……睡你的觉吧。”
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不经意似的对九万道，“柳大师，你看我们的目光很深情，是有什么想法吗？”
九万叹道，“有是有，但要克制。”
不知道为啥，军区战士们的晶核品质都很好，色泽美轮美奂，看得她心痒痒。
虎郎面对美味肉类又必须克制的心情，她现在很明白。
顾凌华只觉呼吸慢了一拍，手中方向盘握得更紧，“……也不一定要克制。你，可以为所欲为。”
他愿意。
九万惆怅，“你不懂。”
岺子维的晶核可以挖，别人的不能，死、活都不能。
要是跨过这条线，她可能就不像人了。
许昊能听懂顾凌华在打什么哑谜，却不认为九万能懂，这两人说的估计不是同一件事。
他早就发现，青姐看似聪明，对人情世故仿佛也很了解，其实只停留在理论层面，真正的她懵懵懂懂，像一个旁观者。
所以半真半假地笑道，“顾营长，你不厚道啊。”
顾凌华：“哪里不厚道？”
许昊：“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哈哈！”
顾凌华黑了脸。
九万看看他，又转头看看许昊，感觉活着的人类很好玩。
死了的不行，呆。
她希望他们能活得久一点，略一沉吟，点拨道，“顾营长，你的异能是水系，现在能用水刃、水箭、水龙等等，将水化为武器，对吧？”
顾凌华：“对。”
他的异能运用还是很不错的，能在全军排上号。
九万：“那你有没有想过，人体蕴含着百分之七十左右的水分。丧尸、变异动植物体内也有水，如果能操控，你就无敌了。”
朱雀基地的水系异能者，已经在钱志豪的指导下，往这方面开发，苍龙军区却还没有。
这说明什么？说明小说更有想象力。
科学需要依据，小说不需要。
顾凌华心中大震。
……异能还可以这么用？不是从外部，而是从内部？
要这么说的话，水系异能永远掌握着对手的把柄，在杀戮这一块天然占据主动权！
许昊急道，“我呢我呢？我是火系异能！”
九万：“你应该找个可靠的风系异能者当搭档，风火连城。”
顿了下又道，“另外，心头火也是火，看你怎么用。”
许昊：……
找风系异能者当搭档没问题，心头火怎么操控他是真不懂。
所谓的心头火，不是情绪吗？
操控情绪是心理学家的课题吧？
只能继续追问，九万知道，却说不太清楚，让他自己琢磨。
许昊很听话，琢磨得很用力，然后睡着了。
天黑前，三人一虎终于到达苍龙基地。
跟军区一样，基地原则上不准变异动物入内，只能在外城租地洞关着，除非有人担保。
许昊在担保书上签了字，虎郎才能跟着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