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姜氏什么脾性,往后防着些就是了。"堵住了好奇的儿女,她转而问起儿子:“谦儿,你跟白棠是怎么回事?”
姜氏上门大闹一场,陆谦也觉得该让父母知道他的计划,便痛痛快快承认:“阿娘,我想娶白棠,不知你跟我阿爹有没意见?”方虎跟陆谦从小跟林白棠玩得都好,三家大人似乎都乐见其成,眼见得孩子们一日日长大,各家父母心中自然也有想法,只是都隔着一层窗户纸。杨桂兰跟陆文泰晚间躺在床上,自然也聊过儿子的婚事。“你想娶白棠,我们不反对,可白棠属意你,还是属意虎子?”陆谦…”
见儿子神色尴尬,杨桂兰便安慰他:“我们也是从小看着白棠长大,你既然属意白棠,还是得问过了她的心意。别到最后弄巧成拙。万一白棠心里的人是虎子,你贸然求亲也不大好。”
他们夫妻俩向来不与人争执,便是亲事也总想水到渠成。陆谦实话实说:“白棠心里只有钱!"他笑得尴尬:“她一门心思只想赚钱,大约连成亲都没想过。”
杨桂兰跟陆婉相顾愕然,片刻之后齐齐笑出声来。尤其陆婉,前几年家里人催婚,她便以赚钱为理由推拒婚事,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已然是张记绣庄最年轻最顶尖的绣娘之一,比起嫁人生子,侍奉公婆,她在绣庄反而更为自在。
近来便有心思浮动,不过也只是情愫暗生,却远未到成婚的地步。“我明白了,白棠从小在外面赚钱,许是怕嫁人后在锅灶碗盘,相夫教子中度过。"陆婉拍拍弟弟的胳膊,略带几分同情:“谦哥儿要多多努力,让白棠对你情根深重,到时候就不怕成亲了!”
杨桂兰故意打趣儿子:“我先前还觉得你长大了,都知道体贴阿娘,买了煮饭的婆子丫头回来,也好让阿娘不至于太操劳。原来是暗暗为着娶白棠而打算的,知道她不喜欢三餐在厨房辛苦操劳。”陆婉瞪大了眼睛:“不是为着送表妹们回家才买的人吗?”杨桂兰故意道:“这叫什么?你阿爹念叨过的,什么雕来着?”陆谦用意被家里人看破,清俊的面容上浮起一点绯色:“一箭双雕。“还是要为自己申辩一下:“阿娘,儿子当真是不想阿娘在厨房里操劳,粗糙了双手,这才买人的!”
杨桂兰很是大度:“阿娘知道,我儿孝心可嘉,体贴阿娘是真,想娶白棠也是真!”
陆谦…”
阿娘开起玩笑来,也是让人吃不消啊。
厨房里,吕氏侧耳细听,起先还听到姜氏大声嚷嚷,后来便听到她嚎了一嗓子,却跟被人掐住脖子的鸡似的,又安静了下来。透过门缝见娘仨离开,更是竖起了耳朵,直到厅堂里传来隐约的笑声,总算松了一口气。包惠坐在小马扎上,缩成小小的一团,压低了声音问:“阿娘,没事了吧?”
吕氏点头:“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事了。"又正色警告女儿:“主家的事情,你就算听到只言片语,出去外面买菜,或者碰上巷子里的人问起来,通通说不知道,懂了吗?”
包惠紧紧捂住了嘴。
为怕女儿记不住,她还恐吓道:"咱们如今做人奴婢,要是把主人家的事情泄露出去,挨打挨骂不说,万一主人要把咱娘俩分开卖到见不得人的去处,到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你一辈子也见不到阿娘!”包惠连连点头,再在保证:“阿娘,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