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乘宴等人押着英王一行人刚刚进了均州地界。算算日子,周璨命人给英王传的信也到了。
为了防止有人半路救走英王,刘乘宴派了众多官兵守在英王身边。不过他应该也没想到,周济早早就易容混进了押运的队伍中。
暗探将信送到后,周济便想了办法调到英王身边,夜深人静时趁大家都没注意时将迷药下在了酒里,递给晚上负责看押英王的几个官兵,等帐篷里的人都被迷倒后,他便悄悄将密信递给英王。
英王背着人将密信看完后,拳头紧紧攥了起来,心里的痛苦和愤怒将将抑制不住,但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以免引起刘乘宴的怀疑。
“王爷,您需早做决断!”
“可我若是就此反了,我姐姐当如何?镇国公府又将如何?”
“我们公子说了,若是您有意反了,镇国公府定会全力辅佐您的!”
“可是璨儿他们一家尚在京城,在安焱的掌控之中,若是我此时举兵反了,那第一个被针对的就会是镇国公府。”
“您说的这个公子也考虑过了,虽说如今安国公主和公子尚在京城,但我们老爷此刻正领着西北的兵马,安平帝不敢轻易针对镇国公府。”
周济说的话令英王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又变得更坚定了些,但他也知道现在时间太过仓促,他就算要反也不能如此草率,还是要想办法拖延时间,以做更周全的准备,再者他如今污名在身,若是就此反了以后登上皇位可能也会被人说成是弑兄夺位的不忠不义之举。
英王仔细想了想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拖延时间,最好能够让他暂时留在西南不必上京,或是拖慢进京的时间。“你身上可有能致人中毒的药?”
“有的,不过您要这个做什么?打算毒杀刘乘宴么?”
“不是,我打算给自己下毒,让那刑部尚书相信我中了毒,以此拖延进京的时间,争取时间布置计划。”
“此计太过凶险,您当真要用这个办法吗?”
“现下除了我中毒生病,也没有其他适当的理由拖延我进京的时间了。”
周济从袖口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陶瓷瓶,揭开了盖子从里面倒出来一颗小小的药丸递给英王,同时认真嘱咐道;“王爷,此毒名唤不思忧,十分凶险,服下之后一个时辰就会开始毒发,十日之内必须服用解药,否则必死无疑。”
周济一边说着一边又从袖子里摸出一瓶装着解药的瓷瓶,递给了英王。
英王做好决定后就直接将毒药咽了下去,周济则拿出迷药的解药淹了下去,然后又灌了一口酒,假装自己也被迷晕了。
等负责看守英王的那几个人醒来后,嘴里都嘟囔着“我怎么睡过去了”,接着又立马去看英王还在不在,众人见英王还好好的在那里心下稍安。
没曾想才过了不到一刻钟,负责押运英王的官兵就发现英王不知为何突然吐血了。
官兵赶紧报告给刘乘宴。
刘乘宴一听也是大惊失色,好端端的英王怎么突然吐血!
等刘乘宴来到英王身前时,只见英王仍旧被绑着,但是因为吐了血,此时面色苍白,一副病容。
他们今晚才行至此处,荒郊野岭的众人都很疲惫于是他才下下令原地扎营等天色一亮就走,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随行没有军医,若此时英王死在此处,那等他回到京城的时候就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刘乘宴深知英王不能在他手里出事,于是便命身边的近侍去就近的城镇找个大夫过来来同他们汇合,而他则领着剩下的人即刻拔营赶去均州的陵城。
刘乘宴等人匆匆忙忙在陵城落脚后,城里的各家药堂的大夫都被找过来给英王诊治。
几个大夫会诊之后,都说英王是中了毒,那些人里有个师从名医、曾经跟着名医走南闯北的大夫颇有眼力,一眼就看出了英王中的是不思忧。
“大人,王爷所中之毒草民曾在游历时见过,名唤‘不思忧’,据说中了此毒后便会日日呕血,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十日后便会呕血而亡。”
刘乘宴一见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毒后,一把伸手拽住了那位大夫的衣领将人拉近,“你既见过,那你可知如何解毒?”
那位大夫见眼前这位大人火急火燎的样子,害怕自己说晚了被降罪,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大人,草民这就将药方写来。”
等大夫写好药方后刘乘宴便命人赶紧照着房子去抓药。
等安排好这一切后他才腾出手来调查英王究竟是怎么中毒的。
一番问询之下,大家都说没有发现异常。
刘乘宴看英王卧床不起的样子只好选择暂留均州陵城,等英给英王解了毒之后再启程,不然若是拖着病启程,或许都没走出西南英王就死了,他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京城镇国公府。
梁染墨走后周璨也没闲着,他给保护安越的周洲去信,命他带着一部分暗卫护送安越回西南,
另外他还收到消息,就藩在东部沿海一带的淮东王不太安分,隐隐有趁乱起兵的势头。
安宸帝时先皇后膝下无子,还没病逝前曾将母妃早逝的三皇子养于膝下,因此在先皇后病逝前他一直是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