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0章
天、崩、地、裂!
贺羡棠醒来时,脑海中像有座山,轰一下坍塌了。紧接着,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涌入,破碎的灯光、沈澈总是抿紧的薄唇,他的掌心握住她的手,强势霸道地不允许她抓皱床单。
回忆倒流,画面定格在赵珩递来的一杯酒上,红玫瑰绽放的热烈而鲜艳。造孽。
怎么会这样?
贺羡棠翻身,整张脸埋进被子里,不愿意面对现实。身侧是空的,但床单上残存的一丝余温提醒她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贺羡棠闷不做声地重重锤了被子几拳,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在做什么?”
她吓了一跳,坐起来,警惕地看过去。
沈澈一早收拾的十分清爽,虽然是一贯的白衬衫黑西裤,但他整个人看上去较平常更加散漫闲适,没系领带,领口的扣子解开两粒,衬衫袖口也挽至小臂,露出优美而流畅的肌肉线条。
贺羡棠还闻到一丝薄荷的须后水味,是沈澈身上独属于清晨的朝气蓬勃的味道。
这样的沈澈和她以前,每每欢爱结束后的第二天早晨,在太平山顶那栋白色别墅主卧里见到的沈澈没什么区别。
可又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清早的阳光漫在他肩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贺羡棠说:“你过来。”
沈澈走近,站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碰了下她的脸:“昨晚睡的还好吗?”须后水的后调里有一些香草的味道。
贺羡棠有点想吃香草薄荷巧克力冰淇淋蛋糕。一会儿去买。
她伸手掐了下沈澈的胳膊,仰头问:“疼吗?”沈澈说:“不疼。”
“太好了是梦!”
贺羡棠倒下,期待再次醒来时,她仍然在家。身边一切都是熟悉的,没有男人,没有薄荷须后水味,只有她卧室里摆的玫瑰香。男人低低地笑了两声,轻轻掐她腮边的软肉:“哪来的梦?快起来去吃早餐。”
贺羡棠忽然一把推开他:“你烦不烦!”
沈澈猝不及防,踉跄半步才又站稳。听见贺羡棠又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亦十分惋惜道:“是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贺羡棠瞪他。
他的脸色分明神清气爽,哪里有半分惋惜模样。但她也知道不能怪他。
贺羡棠藏在空调被下的两条小腿蹭了蹭,抿唇不说话。她也没喝到断片,昨晚那种情况,是她在主动。可是…
她心里不太痛快。
怎么什么drama的事情都能遇上。
贺羡棠咬着牙,骂了句“王八蛋”,沈澈没听清,问:“什么?”“没骂你!”
她态度差,没个好脸色,沈澈也不在意,半蹲下来,牵她的手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贺羡棠摇头。
“昨晚我……“沈澈顿了下,欲言又止,“没有……贺羡棠说:“我记得。”
他们没做到最后一步。
沈澈只是用嘴帮她疏解。他体贴,做的温柔,一早醒过来,贺羡棠身体没有半分不适,连腰都不酸。
她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柔软舒适的家居服,连品牌都是她常穿的。贺羡棠垂着眼,看着白花花的床品,忽然委屈。“啪嗒",一滴泪花砸在被子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想伸手擦去眼泪,已经有人先一步帮她。
沈澈的指腹在她眼睑下蹭了蹭,语气里居然有几分不知所措:“我,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贺羡棠摇头,眼泪止不住。
既如此,那这眼泪就不是在怪他。
或许是怪赵立昇缺德,也或许是怪缘分太曲折。沈澈托着她被泪水泡软的脸颊,心里也一样的软。他叹一口气,柔声哄:“别哭了,我帮你出气。”
贺羡棠把脸埋在手心里搓了两把,闷声闷气道:“不关赵珩的事。”她从小玩大的朋友,她总角之交,人品如何,她再清楚不过。沈澈不太高兴:“赵家有几个好东西?”
贺羡棠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好吧。“沈澈说,“我知道。”
贺羡棠又说:“我饿了。”
“你昨天穿的衣服湿了。“沈澈拿一套新的给她,十分绅士,“换吧,我先出去。”
沈澈一早让人送了早茶过来,虾饺烧卖肠粉蛋挞,金钱肚蒸凤爪玫瑰豆沙卷,点心油润,配普洱爽囗。
沈澈原本不想早晨让贺羡棠吃这些,不够清爽,对胃不好,但想到她应该更不想吃没味道的蔬菜叶子,便也罢了,另外让人送了锅热腾腾的滑鸡粥,米香浓郁,喝到胃里很熨帖。
贺羡棠咬着流沙包,皮有些韧劲,咸蛋黄流沙很糯,流进口中仍热腾腾的,不算太甜。她哈着气吃,在美食中慢慢平复心绪。不就是睡了一觉吗?
以前也睡过很多觉。
更何况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睡了一觉。
贺羡棠慢吞吞吃完一个流沙包,又去夹虾饺,盘子放的离她远,她刚要探身过去,沈澈夹了一块放在她碟子里。
贺羡棠顺着执筷的手往上看。
手指修长,腕上扣着块低调的表,小臂肌肉练的刚刚好,不多不少透露着力量的美感。然后再往上,是沈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