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的。“你怎么了?"他问:“遇到什么难事了?”吴裳摇摇头,笑了:“我在故作深沉呢!"她晃了晃伞,雨水四散,落在林在堂衣服上。笑了一声抬腿跑了,边跑边喊:“快点呀,要成饿死鬼啦!”林在堂快步跟在她身后,他们绕过行人,走出林立的高楼,走进了老街。拐进老街,就像拐进了另一个世界。撑着伞的南方姑娘在这样的雨天里,背影都带着忧愁。
香玉面馆上了锈的铁锁象征性地锁,吴裳钥匙捅进去,轻轻一拉,锁就开了。将两扇对开门打开,邀请林在堂进去。林在堂走进去,屋内灯光昏暗,吴裳找出一根用了一半的粗蜡烛点上,将烛泪滴在桌上,蜡烛按上去。火光在他们脸上跳动着,鼻翼的阴影在两边脸上不停切换。吴裳举起双手假装露出獠牙的女鬼吓了林在堂一下,他真被吓到了,下意识向后闪,她笑了声说:“做饭去喽!“接着麻利地从冰柜里翻出上次剩下的小馄饨,还有两条冰冻黄鱼。
“将就吃吧。"吴裳说:“馄饨素面,清蒸黄鱼。我请你。”“为什么?”
“因为今天护理你爸,不需要500那么多。你爸今天除了给我摆了两次脸色,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林在堂被她逗笑了。
坐在那里等饭的时候,收到阮春桂的消息,她说:“让那姑娘陪你结婚,怎么样?”
“你别闹。“林在堂回。
阮春桂再没了动静。
林在堂看着吴裳在里面忙碌,香气很快就传了出来。令他意外的是,他听到了爆锅的声音。上前去看,吴裳正在爆炒一份小海鲜,见林在堂来看,就说:“犒劳一下自己,多吃点。”
“好。”
林在堂说着话就走了,等他回来时候,手里拎着一只烧鸡,要为他们再加个菜。吴裳的饭已经上桌,两个人就对坐吃了起来。他们都很累,根本不想说话,只有喝汤的、吞咽的、咀嚼的细微声音。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心都得到了片刻歇息。这天晚上,吴裳在医院等来了一个客人,是白天来过的阮春桂。她把吴裳叫到外面去,绕着吴裳走了三圈,将她身上身下打量个遍。吴裳对她这种行为十分抵触,两次要走,都被阮春桂拉了回来。“咱们做个生意。“阮春桂说。她没用“交易”这个词,而是用了“生意”。“我一无所有,没有生意可以做。我没有本钱。”“你有啊。“阮春桂说:“我这人向来不爱费功夫,我就跟你直说了:我为林在堂选了一个良辰吉日结婚,婚期就在后天。雇你来做假新娘,预付款十万,婚礼结束再付十万。如果你愿意再演一段时间,那按月付酬。”“为什么是我?"吴裳轻声问。
“为什么是你呢?“阮春桂吸了吸鼻子:“这天气真凉啊!为什么是你呢,因为林在堂身边没有合适的人。婚姻大事非儿戏,有钱的不能陪着演戏,愿意陪演戏的,说实话,都不如你。你知道吗?你的面相饱满,虽不至于惊艳,但有大富大贵之相。”
阮春桂说的每一句话都令吴裳震惊。
最令她震惊的是阮春桂付的二十万,恰是她辛苦找到的那份工作的整年年薪。她感觉到讽刺。
“你不需要跟林在堂有任何瓜葛。”阮春桂又说:“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你母亲的身体这样,后面想必养家很费钱。你在海洲想找一份像样的工作也需要时间,不如用这二十万换一个喘息。”
“家里没有积蓄是不行的,你知道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攒不到二十万吗?”吴裳的头脑开始乱了。
阮春桂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困扰她的难题,之前林在堂说要跟她结婚的时候,她觉得受到了侮辱;今天阮春桂说要雇佣她的时候,那种感觉并没有消退。但她心动了。
她也不过二十多岁,没有见过任何巨款。当她拿到二十万年薪的offer时,她喜不自胜,但当她开始计划20万年薪的生活时,发现那也仅仅是能够让日子不那么捉襟见肘,却再难扛任何风险。假如,假如家里再有人生一场大病,她们是没有任何积蓄的。
但如果她一笔拿到这笔钱,又不影响她去做其它工作,那么,她就有了应对风险的能力。
这是她当下能吃到嘴的最大一块蛋糕,天上掉下来的蛋糕。这并不光彩,但没有影响到任何人。除了她自己。
她站在那久久不语,年轻的眉眼里透露出了迷茫和挣扎,阮春桂凑近了看她。她把吴裳想象成十八岁的阮香玉,那时她多想看到阮香玉露出这样的神情来“你再想想。不着急哈。我也希望你行行好帮我个忙,你根本不知道星光灯饰现在乱成什么样。因为这件事,星光灯饰在海洲被人嘲笑。我实在是需要你。“阮春桂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笔和纸,写一个号码给吴裳。“嘶啦”一声撕掉了纸,吴裳的心也跟着颤抖一下。
阮春桂把纸放到吴裳的棉服口袋里,故作可怜地说:“今晚十二点前,无论你什么决定都给我打个电话,倘若不可以,我明天就去找别人。我们必须在25号举行婚礼。”
“你同意的话,我先转款5万。婚礼当天一早转账15万,婚礼结束转账5万。我说话算话。”阮春桂说:“我也算帮同乡一个忙,唯一一点,你不要告诉你姆妈。你姆妈会难过。你可以说你跟林在堂有了感情,反